他話還沒說完，李維就慢悠悠地接口道：“……哦，那個啊。很遠就能感覺到惡意或者殺意……很吵……我就讓他們半路上懶得動了或者……自己摔跤了。”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描述“今天天氣不錯”。
澤法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裡。
很遠……就能感覺到？！
還能分辨惡意和殺意？！
甚至能提前進行乾擾？！
這……這分明是極高階的見聞色霸氣才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可能已經初步觸及了“預見未來”或者“感知情緒”的門檻！
這個整天睡大覺的小子？！
澤法的墨鏡都快滑下來了，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李維：“你……覺醒了見聞色？什麼時候的事？到什麼程度了？”
李維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放棄：“忘了，好像一直就會一點？主要是太吵的東西，或者有麻煩的東西靠近就會自己知道”
他一直以為這隻是他“怠惰果實”的一部分，從來沒把它和什麼“霸氣”聯係起來。
畢竟，感知到麻煩然後提前讓它“懶得”發生，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澤法徹底沉默了。
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個需要啟蒙的霸氣小白，結果人家不僅早就覺醒了，而且水平高得離譜。
甚至已經將其完美融入了自身那詭異的能力體係中，形成了某種被動的、高效的防禦機製！
自己剛才那番指導的提議，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和一廂情願。
看著澤法震驚無語的樣子，李維以為他還沒放棄，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徹底堵死了所有可能：“修煉就算了，現在這樣夠用了”
“動起來，修煉流汗，還要集中精神，太累了”
“保持現狀就很好……”
他的每一個字都敲在澤法作為導師那顆負責的心上，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是啊，對一個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能用一句話讓敵人全員睡覺、能用念頭讓攻擊無效化、還自帶高階見聞色預警係統的人來說，傳統的霸氣修煉……似乎確實是多餘且“麻煩”的。
澤法張了張嘴，最終所有的話都化為一聲長長的、帶著無儘複雜情緒的歎息。
他拍了拍李維的肩膀（手感一如既往的缺乏鍛煉），語氣充滿了無奈和一絲自我調侃。
“算了你小子確實有‘懶’的資本。是我多事了。”
“就這樣吧繼續休息吧。”
他搖著頭，轉身離開，背影看上去竟然有幾分落寞和好笑。
他一代黑腕大將，竟然在教導霸氣這件事上，被一個懶鬼用“太麻煩”為由拒絕了，而且對方還他媽的是個見聞色天才！
這簡直是他教學生涯中遇到過最離譜的事情。
李維看著澤法離開，鬆了口氣。
“總算走了……差點就要被拉去……做麻煩的事情了……”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窩進長椅裡，感受著周圍令人安心的寧靜，很快又將澤法和霸氣修煉拋諸腦後。
陽光依舊溫暖，長椅依舊舒適，沒有麻煩，才是最好的狀態。
至於那頂尖的見聞色？
不過是讓他能更早、更省力地避開麻煩的工具而已，誰會特意去研究工具是怎麼工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