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地,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來。男人,女人,老人……他們拋棄了所有的羞恥心,朝著蘇銘的方向,如同朝拜神靈般,匍匐在地,發出各種卑微到塵埃裡的乞求。
“蘇少爺!收留我們吧!我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裡麵一定需要乾雜活的吧?我力氣大,什麼臟活累活都能乾!”
“讓我們進去吧,隻要給口吃的,我們什麼都聽您的!”
這時,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麵容憔悴但依稀能看出幾分姿色的女人,猛地抬起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尖聲叫道:“蘇銘!蘇銘你看我!我……我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我會伺候人!我什麼都願意做!隻要你讓我進去,讓我暖和一下,給我點吃的,我的身體……我的身體隨便你怎麼玩都可以!我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這話如同一聲驚雷,在絕望的人群中炸開,也仿佛為其他人“指明”了一條新的“出路”。
立刻,連鎖反應發生了。
“還有我!蘇先生,我女兒!你看我女兒,她才十八歲,還是乾淨的!她也可以!隻要您給我們母女一口吃的,我們母女倆一起伺候您!”一個中年婦女猛地將自己身邊那個凍得瑟瑟發抖、眼神麻木的女孩推搡到前麵,臉上帶著一種近乎諂媚的、令人作嘔的笑容。
“我老婆!蘇哥,我老婆長得也不錯!她也願意!隻要您讓我們進去,她隨便您怎麼樣!”一個瘦高個男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急忙指著自己身邊那個麵黃肌瘦、眼神空洞的女人喊道。
“我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洗衣服做飯都會!我也可以的!”
“我技術好,蘇先生您試試就知道了!”
一時間,各種不堪入耳的叫嚷聲此起彼伏。女人們,無論年紀大小,仿佛都突然找到了唯一可能被“接納”的價值——性。她們爭先恐後地“推銷”著自己或是自己的女兒、妻子,將人類最隱私的尊嚴當作換取生存機會的籌碼,赤裸裸地攤開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男人們則忙不迭地“進獻”著自己的妻女,臉上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期盼的神情,仿佛在獻上什麼珍貴的貢品。
王太太也跪在人群中,她看著周圍那些女人的瘋狂,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同樣麵黃肌瘦的女兒和侄女,臉上劇烈地掙紮著。最終,求生的欲望壓倒了一切。她猛地一拉自己的女兒和侄女,朝著觀測塔的方向尖聲哭喊:“小銘!小銘!你看,莉莉和倩倩!她們都還年輕,漂亮!隻要你喜歡,她們都是你的!阿姨……阿姨也可以!隻要你讓我們進去,我們……我們三個都聽你的!隨便你怎麼樣都行啊!”
她的女兒和侄女被她拉扯著,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臉上滿是屈辱和麻木的淚水,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整個小區廣場,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場醜陋無比的、人性拍賣會的現場。曾經的身份、地位、倫理、道德,在這裡蕩然無存。隻剩下最原始的生存欲望,和最卑賤的乞求。
所有人都仰著頭,用最卑微、最渴望、最諂媚的眼神,望著那個觀測塔後的身影,等待著他的“裁決”。仿佛他輕輕點頭,就能將他們從這地獄中解救出去。
蘇銘站在觀測塔內,隔著一層堅不可摧的玻璃,冷漠地俯視著下方這出由他親手引導出的、尊嚴儘喪的眾生相。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厭惡,沒有憐憫,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如同在欣賞一幅……名為《絕望》的寫實油畫。
然後,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他什麼也沒做。
沒有扔下食物,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他隻是緩緩地、徹底地,拉上了觀測塔內部的合金擋板。
將外麵所有的乞求、哭喊、以及那令人作嘔的“奉獻”,徹底隔絕。
堡壘內外,再次成為兩個永不相交的世界。
一個,溫暖如春,寂靜無聲。
一個,冰寒刺骨,哀鴻遍野。
蘇銘轉身,走向他的健身房,他可不傻,他明白,隻要他打開門外麵的人就會一擁而入,把他啃的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