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不住想要戳破母親那張偽善的麵孔!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父親都擔心母親離婚後的生活質量,將大部分家產都交給母親帶走。
母親一開始還故作姿態地拒絕,到最後推推拉拉,半推半就,裝模作樣地對父親說:
“你帶著孩子也不容易,一人一半吧。”
明明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卻在母親善解人意的演繹下,變成了多年夫妻分離時,最後一點體麵。
聞熹記得很清楚,前世吃散夥飯那天晚上,很少喝醉的父親,一直在悶頭灌酒,喝到最後,父親痛哭失聲,問母親可不可以不離婚?
當時母親說了什麼?
女人一臉冷酷,說出來的話能凍死人。
“我對你沒有一點感情了,聞裕昌。你就像個乏味的老古董,沒有一點情趣。”
聞熹站起身,走到父親聞裕昌身邊。
這一次,她要自己選邊站,離母親越遠越好!
姐姐聞然眼見母親不答應,轉頭從果盤裡將水果刀抽出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媽,你要不帶我走,我就死給你們看!”
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血濺當場的架勢。
聞熹冷眼瞧著姐姐握著水果刀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難不成姐姐聞然也重生了?
不然為什麼寧死也不跟著父親去大西北?
抱著這樣的疑惑,聞熹再看向姐姐,隻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眼下母親不交底,家裡誰都不知道,她已經找好了下家。
隻等辦了離婚手續,帶著聞家一半的家產另覓“良緣”。
跟著父親,至少明麵上,還能有一門體麵的婚事。
和宋家的婚事。
宋家盤踞在寧市多年,家中長輩大多從政從軍,是根正苗紅的大樹。
若不是在奶奶那一輩兩家來往密切,以聞家現在的聲望,是絕對不可能搭上宋家的關係。
結婚對象還是宋家這一代小輩裡最突出的宋清延。
怎麼看都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前世得知要嫁給宋清延的時候,聞然甚至都沒猶豫幾秒鐘,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她是歡歡喜喜跟著父親去大西北的。
在火車站送彆的時候,聞然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炫耀之色,貼近聞熹的耳邊說,“妹妹,等我到時候帶姐夫回來看你啊。”
那時候的聞然,高傲得像一隻孔雀,昂首挺胸地奔赴新生活。
誰也沒想到,故事最後的結局,是王家人將一張皺皺巴巴的信封丟在聞熹麵前。
“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爸的下場!”
聞熹努力睜大僅剩的一隻眼睛,顫抖著手抽出信紙。
上麵是聞然簡單的幾句話,說父親已經病死在鄉下,聞然自己也已經離婚逃了出來。
聞熹捂著嘴,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王家人嫌她晦氣,一腳將她踢到角落,嗬斥道,“大過年的,哭什麼哭!”
“聞熹,要不是我們王家可憐你們母女,此時此刻,你們就該下去跟倒黴老爹地府團圓了!”
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憤恨火焰將聞熹整個人都點燃了。
她不顧一切地衝出來,像個炮彈一樣衝向坐在陽台看風景的王家小兒子,兩人雙雙從二樓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