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峰看都不看陳英母女,扔下兩句話,“把她們身上搜刮乾淨,兩張吃飯的嘴而已,我王家還養得起。”
“聞裕昌那點錢,帶進來都嫌晦氣。”
陳英捂著自己被燙壞的左手,蜷縮在地上,拚命降低存在感。
聞然完全沒反應過來。
說好的錦衣玉食生活呢?
是她進門的方式不對嗎?
為什麼像是踏進了人間煉獄一般?
聞然還來不及問母親是怎麼回事,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姆上前,架著陳英母女進客房搜身。
是夜。
聞然倚靠在窄小的木門邊,神情呆滯地看著窗邊,兩個眼眶乾涸如大西北的荒漠,再流不出一滴眼淚。
王家保姆把她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了去,甚至連聞然貼身藏著的存折都未能幸免於難。
動手的時候,聞然想搶,其中一個保姆掄圓了胳膊,狠狠摑了聞然一個巴掌。
聞然一口血水吐在地上,裡麵還混雜著自己半顆牙齒。
耳鳴聲嗡嗡作響,聞然目瞪口呆地看著麵色不善的保姆,依稀聽見對方不屑地說了一句,“要不是老爺交代了,要留你伺候小少爺,我現在就能把你打死!”
兩人搜刮乾淨後,把陳英拖上二樓的房間,聞然則被塞到一樓的小房間。
嘭的一聲,木門狠狠在聞然麵前關上。
巨大的恐慌像海水一樣,瞬間把聞然吞沒。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住進王家,居然是當下人的生活?!
那還不如跟著父親去大西北呢!
聞然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明明記得,前世父母離婚的時候,母親是笑著離開的,說她即將開啟另一段新生活。
這就是聞熹上輩子過的新生活嗎?
聞然徹底傻了。
忙活了一天,現在也不知道是夜裡幾點,聞然饑腸轆轆,又餓又渴。
保姆把門鎖了,王家上下那麼多人,沒一個人在意她聞然的死活。
就在聞然以為自己今夜就要這麼度過時,另一場更可怖的噩夢卻剛剛開始。
身後的木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在靜謐的深夜裡,像是絞刑架啟動的聲音一般駭人。
聞然還沒來得及回頭,木門就被人大力推開,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聞然推倒在地。
聞然還沒起身,就被人像小雞仔一樣拎起來。
四目相對,出現在聞然房間裡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
看起來二十歲,咧著嘴嘿嘿的笑著,口水順著下巴滴落到聞然的衣服上。
“嗬嗬,你是新來的姐姐,對不對?”
聞然咽了咽口水,嗓子火辣辣地疼,嘴唇抽搐著,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
“說話!”綠豆大小的眼睛凶光畢露,歪七扭八的牙齒像野獸的尖牙一般齜著,太陽穴上突爆出明顯的青筋。
沙包大的拳頭帶起風聲,正麵砸在聞然的臉上。
聞然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直接扔到冰涼的地板上。
“說話!說話!是不是來跟我玩的!”
年輕的男人臉上閃動著暴躁和憤怒,手臂高高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