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王家,沒有人在意聞然的意願。她被強行塞進王嘯的房間,還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要是敢把小少爺吵醒了,保姆們就打斷她的腿扔出去!
哢嗒一聲,王嘯的房間門被輕輕關上。
一樓餐廳裡,陳英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沒有像往日一般高高盤起。
“陳英。”王山峰品了口咖啡,低聲喚道。
“我……我在。”
陳英哆嗦著回應,顫抖的手臂不小心碰翻一旁的茶杯,滾燙的咖啡傾瀉而出,灑在她的腿上。
燙得生疼,陳英卻不敢躲,不敢出聲。
王山峰自然也看見了,男人眉頭微蹙,微不可察地嘖了一聲。
陳英哆嗦了一下,由著保姆上前,替她把麵前的狼藉收拾乾淨。
“上午會有裁縫過來,給你量體裁衣。”
“天氣越來越涼了,做幾身高領的旗袍,方便出門。”
王山峰放下杯子,麵無表情地說完,展開手邊的日報,看看今天又有什麼新聞。
餐廳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半晌,陳英才確定王山峰確實沒什麼其他事情要交代,這才敢抬起頭,伸出手,拿起自己麵前餐盤裡的麵包,送到嘴邊,小口小口地吃著。
隨著陳英的動作,頭發晃動,手腕也露了出來。
一條條似抓似咬的青紫傷痕暴露出來,星羅密布。
陳英光是張嘴吃東西,都會牽動到臉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卻不敢出聲。
要是打擾到王山峰,還不知道又要被怎樣的虐待。
淚水無聲地滑落,陳英怎麼也沒想到,王山峰在床笫之事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食物拌著眼淚混合進胃裡,像是生吞了一塊塊生硬沉重的石頭。
吃得肚子沉墜墜的難受,疼痛難忍。
所謂天氣變幻不過是借口,要是不穿高領長袖的衣服,陳英這一身奇形怪狀的傷口根本就遮不住。
王山峰不在乎陳英怎麼想,但要是家裡來了客人,或者要帶陳英出門,那就是自己的麵子問題了。
陳英哭得抽抽噎噎,身體隻敢小浮動地聳動。
她後悔了。
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她。
……
聞熹直起腰,擦了擦滑落到眼睛裡的汗水。
這種沉悶壓抑的天氣已經持續了三四天,烏雲遮天蔽日,卻總不見下雨。
一個多星期過去了,責任田完成了播種,施肥,今天再把除草的任務完成,前期的工作基本就告一段落。
“聞熹同誌,快加固田壟,挖排水渠,好好遮住你家的地,暴風雨要來了。”
小李的聲音由遠及近。
氣象站的通知今早才到,劉隊長讓他下來,挨家挨戶地通知大家。
聞熹一怔,不確定地問,“暴風雨?”
小李小跑到聞熹跟前,把手裡的鐵鍬分給聞熹一把,“趕緊乾活,這大雨指不定什麼時候落下來呢!”
“熹熹!”聞裕昌拖著兩個塑料口袋快步趕來。
“田靈特意回來交代我,讓我給你送塑料布來,聽說要下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