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還是搞不明白。
張守墨怎麼和陳魚兒走到了一起?麵前這個“馬帥”哪裡露出了破綻?市區又怎麼會突然大規模停電?
他心裡的疑問像山一樣多,但此刻也隻能暫且按捺下來。
有一件事,麵前這個假馬帥說得沒錯,絕不能讓張守墨和陳魚兒活著離開。
不僅僅是對方識破了他們找人冒充馬帥,然後設計殺死,讓真的馬帥也隻能隨之社會性死亡這事兒,而且這兩人還知道廠房的準確位置,見過包括他華盛頓在內的大部門黑客兵團成員。
這非常危險。
如果他們的相貌特征流傳出去,以後恐怕就永無寧日了,甚至可能遭遇各種謀殺。
黑客兵團這幾年樹敵太多,仇人都能從愛美瑞克排到法國。
華盛頓沒有半分遲疑,立馬派遣所有成員,散入野林子當中,搜尋張守墨和陳魚兒的蹤跡。
坐在對麵那名假冒馬帥的男人,此時才摘下頭套,露出銀白色的發絲,沉沉歎了口氣:
“親愛的華盛頓副首領,這回是我的過失,玩了一輩子鷹,沒成想今天卻被鷹啄了眼,這小姑娘太狡猾啦!”
聽他提起這個,華盛頓順著話頭問道,“休斯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休斯敦飲了杯殷紅的葡萄酒,神色複雜道:“大概我們都被表麵上的資料騙了,事情要從今天早上開始說起……”
早上七點半,還是那間星七克咖啡廳。
休斯敦戴著藍牙耳機,坐在角落裡敲打電腦鍵盤。
張守墨與陳魚兒之間的矛盾和較量,他都看在眼裡,不免對陳魚兒有些感興趣。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抱著這樣的想法,休斯敦偽裝成馬帥,主動找到了陳魚兒,好一番花言巧語。
“小魚兒,我跟你表姐之間,怎麼打怎麼鬨,那都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關起門來也就是一家人的事,他張守墨一個外人居然瞎摻和,還欺負你……”
“哎哎,話說清楚點,你這個欺負意思太多了,彆讓人誤會。”
“嗐,懂的都懂,不必說那麼詳細。其實,現在仔細想想,之前好幾次我跟你表姐鬨掰,都是有這人挑撥。你想啊,他一個之前受過情傷的,當然見不得兄弟跟美女打情罵俏,心裡不知道怎麼嫉妒呢!”
“好像有點道理……不是,現在我表姐跟你已經分手了,這些都不重要了吧。”
“怎麼不重要?其他的不談,剛才他仗著比你多學幾年編程,竟然黑了你,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你受委屈了不高興,你表姐也就不高興,她要是不高興,我這心裡肯定不痛快!”
“那你想怎樣?抽了褲子的皮筋,彈他們家玻璃?”
“黑客的恩怨,當然用黑客的方式解決。實話跟你說吧,我今晚可能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大概是回不來的那種,如果你有膽子,敢和我一起過去的話,那就可以利用我的死,給張守墨扣一個大大的屎盆子……”
陳魚兒聽完以後,幾乎沒怎麼考慮,當場便答應了下來。
彼時休斯敦還在暗暗冷笑。
嗬,愚蠢的大學生,到時候你也隻是替罪的羔羊,現在笑得越開心,之後就哭得越慘!
布置好一切,又與華盛頓發了幾條信息,休斯敦心情通暢,不禁為自己想到的這個一箭三雕的妙計沾沾自喜。
活的網紅,哪有死的新世界領袖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