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相撞。
轟!
張二狗那巨大的身軀順間潰散至渣,仿佛被直接揚了灰。
“嗯?”
紅豬仙微微一怔,感覺不太對勁。
他的拳法是至剛至陽的洞穿式,不是共振式,不會一拳把整個人轟成渣。
等等!
當紅豬仙意識到眼前的張二狗隻是幻術時,已經遲了。
真正的張二狗巨身,在身側一拳砸在他的豬頭上。
砰!
紅豬仙的腦袋瞬間腫成兩倍大,但身形穩穩站住,也就脖子被震斷,手一接,又回來了。
“戰術完美,但力量太差了。”
紅豬仙反手一劍,宛如激電,一劍劈開了張二狗巨大的肉身,連人帶著卍體印一分為二。
就在他的注意力被劈斷的卍體印乾擾時,卍體印又莫名融合在一起,仿佛根本沒有被劈開過……
這一次人是被劈開了,但被劈開的卍體印又是一種乾擾注意力的隱蔽幻術。
“乾!”
與此同時,荒野帝恢複的差不多了,隨手向前比劃了一劍,又正中了紅豬仙一萬年前的舊傷。
紅豬仙肥胖的身體頓時裂開崩潰。
這運氣也沒誰了!
但紅豬仙意識到,他此刻麵臨的最大問題,不是荒野帝的運氣,也不是張二狗的肉身,而是身在遠處,始終紋絲不動的柳玄夜。
這個女人的幻術才是最最麻煩的!
但幻術也不是無敵之術,隻要舍得一身剮,還是能破除的。
而紅豬仙是最擅長自剮減肥的人。
紅豬仙咧嘴一笑,在心中默念一道法則,隨即揮劍割去了頭顱。
動作嫻熟的可怕!
他的無頭人身,進入了無視力,無聽力,無神識,甚至是無意識的半機械狀態。
半機械狀態的關鍵,是攻擊隻剩下章法,不以人的意誌為改變,對方怎麼破?
沒法破。
紅豬仙給自己肉身下的指令很簡單。
以神威,烤焦方圓千裡內一切生靈!
“神威!”
眾人一愣,這也可以?
同時也感覺不對勁了。
紅豬仙忽然釋放浩瀚神威,一瞬間籠罩方圓千裡之地,以至於柳玄夜就算緊急隱身,也逃不出去了。
神力,是超越靈力,也超越冥力的力量!
哪怕是七冥神巔峰的冥神之力也難以抵擋,更彆提現在半吊子修為了。
“折空!”
宮幼溪嚇得一瞬間折疊深淵,試圖帶著柳玄夜跑路,結果卻被深淵中一道空間薄膜擋住!
柳玄夜平靜道:
“他出現在我們視野之前,就封住了一切空間出路。”
“那怎麼辦!”
“彆緊張,大家都還活著,證明他隻準備活捉你們。”
宮幼溪有點懵。
“你們……是什麼意思?”
浩然神威,帶著飄渺的聲音,炙烤著方圓千裡的一切生靈。
火焰炙烤,是蒸發人的水分。
神威炙烤,是透支人的靈力。
四人彆說跑了,被神威壓的根本寸步難行,穿不起來,一轉眼,仙台內的氣海乾涸一空。
四人臉色跟著蒼白,身形也逐漸萎縮起來。
魂魄意識更是在高壓神威下,被強行熄滅。
宛如四個傀儡……
而紅豬仙也終於恢複了頭顱。
最先砍掉腦袋的人,卻成了活到最後的人。
這場麵很詭異。
“在真正的強力麵前,幻術,不過是小道。”
話雖如此,紅豬仙比預想的多花了不少力氣,好在以一挑四,回收三神印,抓住了最近攪亂仙界的幕後黑手,也算找回了書院的麵子。
人生最快樂的事莫過於酣鬥一場最後勝利。
紅豬仙心情不錯,取出烤好的五花肉,扔進豬嘴裡美美咀嚼著,仿佛吃的不是他自己的肉。
感覺身子暖和多了,損失的神力也慢慢恢複,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和褐狼仙溫存一番了。
看了看柳玄夜四人,紅豬仙頗感滿足。
“好久沒遇到這等戰鬥了,完美的煉化神印,完美的配合戰術,隻可惜修為太差,否則還有的打。”
話音剛落,一道飄然男聲隨暗風入耳。
“怎麼,你還想來更刺激的?”
仿佛一瞬間整個深淵安靜了……
紅豬仙豬皮疙瘩起了一身,四下一看,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回過頭來才發現,一個人影坐在張二狗巨大的肩膀上。
那是一個身穿寬大青衣、腳踏泛黃竹鞋的年輕男人,懷裡揣著一柄出現裂紋的普通鐵劍。
倒有幾分俊逸氣場,但不管怎麼看,這家夥太普通了!
“你是誰?”
當寧中子在青鸞城,問陸涯柳玄夜在乾什麼的時候,其實柳玄夜並沒有任何危險,陸涯沒有摻和的道理。
但陸涯撣眼一看,這裡的故事居然這麼精彩,加上在青鸞城也鹹魚膩了,陸涯便一步踏出,來到了深淵。
他沒有在意紅豬仙,也沒有在意荒野帝幾人,而被麵前的深淵核吸引了注意力。
超出視界極限的黑。
巨大核心無邊無垠。
巨大的超重核占據了當前位麵九成的重量,坍縮成了生靈勿入的黑洞。
除了引力外,你感受不到深淵核釋放出任何靈力、輻射乃至一切信息。
像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一切信息進去就出不來了。
在自然的偉力下,人類,哪怕是仙神,都無比渺小。
而這顆深淵核,在遊戲中是不存在的,畢竟遊戲不需要考慮物理法則……
回過神來。
陸涯感覺這頭豬有點離譜,不談實力,這自己吃自己的是什麼鬼操作?
聞這口味,還蠻香,搞得陸涯都有點饞他的身子了。
“真羨慕你們當豬的,豬肉這麼貴還吃的起豬肉。”
尋常時候,紅豬仙遇到種族歧視,早就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但眼前的男人不太對勁,竟隱隱有種強者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還沒等陸涯應聲,柳玄夜被禁錮的身形消散一空。
與此同時。
陸涯空間戒裡的七枚戒指驀的點亮,七戒之力強行錨定空間,借以抽取宮幼溪的神賦異能,刹那間折疊空間……
一道紅色的孕影掀開空間之簾,來到陸涯的身邊。
“夫君,你還記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