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尾巴甩出,以一種逆天的速度和蠻力,裹挾暗風與神威,嗖然捆住巨蛛吐絲的屁股。
“分體道!”
第三根尾巴速度慢點,力量也不大,但能分裂成千千萬萬道細尾,將巨蛛的身體牢牢捆住。
“入魂道!”
第四根尾巴的尾尖,冒出鋒利的虛影尖刺,突然從天而降,強行刺入了巨蛛腦門,帶著幻術,進一步乾擾巨蛛的反應速度。
“餓鬼道!”
第五根尾巴是一根中空的尾管,宛如蚊子的口器,趁勢刺入巨蛛的仙台,強行抽取它的神力,使其失去反擊之力。
“地獄道!”
第六根尾巴是死亡之尾,利用第五根尾巴抽取的神力,直接刻印出死亡法則。
“死!”
天尾六道,一息之內,轟然打出了一套眼花繚亂的組合拳,直接捶懵了巨蛛。
巨蛛被揍的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沾染了白色的蛛絲洪流。
“蜘蛛的血是紅色的?”
酒狐仙一愣神。
巨蛛趁機獸解。
身形陡然暴漲十倍有餘,巨大的黑色蜘影中嵌套著血肉模糊的蛛身。
“神獸也能獸解?”
酒狐仙纏繞蛛身的六尾,也轉移到了巨大的蛛影上,勒的緊繃欲斷。
蛛身屁股解放了,竟以殘軀再次吐絲,將巨大的狐影纏住千道萬道!
酒狐仙快要窒息。
突然!
胸壑一暖,一道青光升騰而起,迅速擴張,籠罩著她的身子和狐影。
刹那間,第七根尾巴升騰而起!
酒狐仙驀的醒悟。
尾尖分叉為五份,化為一隻巨手,探入巨蛛白影中,直接掐住了蛛身,用力一掐。
一瞬間逆轉戰局!
“停——”
一道冰冷的女聲從她身邊傳來。
濃霧散去。
空間複位。
酒狐仙四下一看,這裡是一座高大的青石殿內部,空間宏偉到巨柱附近飄著雲嵐。
這是一座比雲還高的青石巨殿!
正是神學院的考場——青嵐殿。
再看身下。
軒轅慧白胖微軟的身軀,被酒狐仙騎在了身下,掐住了胸口。
“怎麼是你?”
酒狐仙一臉懵逼。
軒轅慧是軒轅華月的堂妹,神學院學生,軒轅極的侄女,也算是仙庭郡主,半神修為,修行天賦很高,如今作為酒狐仙的室女,暗中引導酒狐仙的修行,保護她的安全。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酒狐仙微微皺眉。
低頭看了眼胸口的那塊青竹片,怎麼也想不起它的來曆,卻在暗中保護著她。
青嵐殿的懸石上,一位麵色冷峻好似性冷淡的中年女人,拍了拍手。
“不愧是聖女大人,這麼快便開發出七尾,你已經擁有了接近下位神的力量,比你母親還強,做仙庭聖女綽綽有餘了。”
這是神學院的高階考核官,以前對這位新任聖女很是不屑,直到親眼目睹酒狐仙的戰鬥天賦,才真正的認可了她。
“聖女大人?”
酒狐仙有點懵。
考核官道:
“你的母親因私通仙賊,被撤去了聖女身份,你被正式任命為新一任仙庭聖女。”
酒狐仙細眉緊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娘還活著嗎?”
“和你爹一起,目前在神曲山修養。”
“我爹?”
考核官大致將第十次誅冥之戰的過程,以及之後的新仙庭領導告訴了她。
酒狐仙傻眼了。
“要我嫁給那個男人?”
考核官點點頭。
“這是聖女宮的命令。”
酒狐仙哪裡管什麼狗屁命令,一副我沒有我不由天的神色。
“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任何男人!”
軒轅慧心中一咯噔,她隱隱感覺,酒狐仙要走老路了。
“那個……能鬆開我嗎?”
酒狐仙這才發現,自己還騎坐在軒轅慧身上。
可彆說,這白白胖胖的身子,坐著還挺舒服。
“哦,咳咳。”
她連忙起身。
“總之,我不會當聖女。”
考核官沉著臉,解釋道:
“聖皇和聖女隻是形婚,不會有任何身體方麵的接觸,聖女是你的使命,你爹娘之所以還能活著,是基於你你會接任聖女這個條件。”
酒狐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道:
“聖女不能屈於男人之下,新任聖皇非等閒之輩,我若現在就去當聖女,必然被他強行輕薄,接任聖女可以,必須等我開了九尾才過去。”
見酒狐仙罕見的鬥誌昂揚,考核官心中欣喜,臉上不動聲色。
“好。”
……
深淵。
第七通神柱,靠近深淵核之地。
深淵沒有風,隻有黑暗的血霧。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站在通神柱的側壁上。
他全身由白紙折疊而成,纏繞著金色的符文。
紙身飄蕩,簌簌作響,顯出一抹詭異的氣息。
他的腳下,生著滿地的苔蘚,雜草,甚至有五顏六色的野花,充滿了生之氣息。
看上去薄薄的一層花草苔蘚,根部卻已經穿透了大半層柱壁。
紙身老者歎道:
“想不到柳玄夜真的做到了。”
腳底的苔蘚道:
“據說,這次幽冥大軍能快速拿下仙庭的關鍵,是她的宿命道侶,陸涯。”
老者目光如炬,仿佛一眼窺破天地法則。
“她召喚的宿命道侶,自然是她的本事,這個女人雖然目前很弱,卻是我們避不開的存在,沒有她,我們在神界會如履薄冰。”
腳底苔蘚發出搖曳風聲。
“她隻是看起來很弱,一旦伸出獠牙,我們七個人中,隻有那個男人能克製她的幻術。”
“那人叫什麼來著……他還活著嗎?”
話音剛落,一位蹣跚老者,從天邊徐徐走來。
老者很瘦,戴著寬大的蘆葦鬥笠,腰間佩一木劍,身邊跟著一個布偶女娃。
布偶女娃五六歲模樣,身形五官雖然很可愛,但因為太像人類,看起來格外瘮人。
“帝禮!”
紙身老者瞬間認出來人的身份。
這些年,帝禮在深淵如影隨形的追擊著二人,給這兩位一向神擋殺神的強者,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裡陰影。
“該死!”
二人身形一閃,各自施展高階冥法,瞬間消失在深淵裡。
然而下一息,卻被宛如黑洞般扭曲的空間,生生拽回去。
兩隻白淨的手,抓住了二人的肩膀。
老者摘下鬥笠,露出了一副平平無奇的年輕臉龐,突然咧嘴笑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