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質問黃衣聖女。
黃衣聖女滿頭虛汗,這才想起了什麼重要信息。
“我忘了,這是聖女宮,三界最神聖的地方,必須是童身才能抵達湖心島。”
你特麼不早說?
陸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童身算什麼狗屁神聖?男女媾和才是最神聖的文明行為!”
“單性生殖的生物,向來都是最低等細菌和植物,不過是人類的食物而已!”
“如果人類一直保持永生的童身,基因沒有進化的空間,早晚有一天會被突變的環境淘汰掉。”
“現在的神界就是這樣,要不是有仙界源源不斷的提供活水,早就滅絕了。”
寧中子仔細聽來,竟還有點道理。
黃衣聖女更是一臉吃驚的盯著陸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你也這樣認為啊,哈哈哈哈哈……”
笑的太過,與環境不符,黃衣聖女忙收斂起表情,正聲道:
“咳咳,沒辦法,非童身不能抵達湖心島,這是聖女宮的規定,刻印在空間法則裡,或許,我們該換個吃飯的地方。”
陸涯看了眼,確實是一種高階空間禁製。
算是扭曲的拓撲結構,跟當年在白蓮宗,陸涯對付魚非子的方式差不多。
當時,魚非子望風而逃,結果逃跑路上撞上了他試圖遠離的陸涯。
越遠離越靠近的扭曲空間。
對陸涯來說,這不是問題。
“規定是,非童身不能抵達聖女宮,但沒規定聖女宮不能抵達非童身啊。”
黃衣聖女一愣。
“你什麼意思?”
陸涯一臉儒雅隨和的看向湖心島,徐徐抬起了右手。
“鳥……”
“鳥?”
“咳咳,說錯了,島來——”
隻一瞬間!
轟!
美輪美奐的湖心島,陡然出現在船頭。
由於陸涯是強力破解了空間法則,這次空間轉移,不像把青鸞城轉移到神曲山那般安靜。
以至於,帶起的狂風掀起巨浪,將一葉蓮舟拍上了高空,重重的落在岸邊潔白的沙石上。
陸涯攜寧中子和孩子,穩穩落在岸邊。
黃衣聖女由於太過震驚於陸涯的操作,直愣愣的摔在了白沙裡。
頭腳埋在沙裡,就撅了個屁股在外麵。
場麵之狼狽,簡直是反向神聖……
沒眼看。
陸涯搖搖頭,完全想不通這貨也能當聖女。
沒管她。
帶著寧中子和孩子,朝著島上的宮殿走去。
“就這樣放著她不管好嗎?”
寧中子有些擔心。
陸涯笑笑。
“彆擔心,她隻是太震驚了,等她緩過神來,比我們走的快。”
陸涯幾人沿著岸邊,隨便走走,隨便看看。
湖心島不大,比青鸞城小的多,也不算高,比神曲山低很多。
沒有什麼聖音,也沒有神威,山石鑲嵌,水霧相融,濃鬱清冽的靈氣包裹著肉身與靈魂,給人神聖與安詳,宛如家園一般的心靈港灣。
連一向不關注風景與美醜的寧中子,都忍不住驚歎道:
“這裡很舒服。”
陸涯大致看了眼。
島上的主要植被,有兩種。
一種是聖女花,是聖女印的原型,美輪美奐,散發神聖而詭異氣息。
還有一種高大的軟竹,看上去是一節節的竹子,形態卻跟楊柳一樣。
時值初春,湖風徐徐,岸邊的軟竹柳條如仙子的袍袖,隨風飄揚起舞。
有敦煌仕女圖內味了。
聖女宮青白相間,有著和聖女花、聖女印一樣的幾何形宮殿,中間是螺旋的十二寢宮。
沿著青色的石子路,穿過蔭蔭的軟竹林,陸涯來到聖女宮殿前草地上。
草地上有一汪池水。
池邊立著一個女人。
身後飄著兩個“敦煌仕女圖”,左右飄在半空,形態飄逸,如影隨形。
其中一人,正是剛才吃了狗啃屎、在湖岸邊撅屁股的黃衣聖女。
此刻全然沒有剛才隨便又狼狽的樣子,裝,也要裝的無比神聖。
陸涯的視線定格在池邊女子身上。
女子滿頭白發飄雲髻,身形窈窕如柳竹,正低首望著池內遊魚。
五官呈現一種宛如精雕的圓潤,每一點看上去都不是最美,合在一起卻是美到窒息。
清澈明媚的淡藍色眸子裡包容著天與水,浩瀚宇宙,無限溫柔。
一襲手工編織的天藍色煙衫,水天一色,樸素中蘊含著神聖,巍峨中顯出無限浪漫。
她的身形清秀,卻自帶一種韻致。
胸懷柔媚,卻沒有破壞整體的勻稱性,給人一種自然的美好,毫無盛氣淩人的感覺。
不同於柳玄夜帶有攻擊性,魅惑性,似神如魔的不確定性,以及淩駕一切生靈的霸氣。
女子五官之柔媚,氣質之神聖,之純潔,之飄逸,與柳玄夜相比,就是神與魔的區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女神中的女神。
除了瞻仰,你生不出一絲不潔的想法。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陸涯看了眼,女子修為已經到頂了。
但觀其氣質與仙台,似乎並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而是精於草木精華,駕馭天地萬靈。
這,正是掌宮聖女的設定!
不愧是陸涯遊戲裡的女神。
如果剛穿越過來,讓他選擇柳玄夜還是掌宮聖女,真的很難抉擇,最後或許會一拳打爆河蟹神獸,道一句——
小孩子才做選擇!
可惜,自己已經是人父了。
師姐監督著,女兒看著在,他也生不出一絲渣男的念頭。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也吹亂了池邊女子的幾絲鬢發。
奇怪的是,池水裡倒映著天空雲海,卻沒有女人的身影。
少頃。
白發女子的視線從水中抬起,她看了眼客人,神色肅然,正聲道了句。
“我們終於見麵了。”
“我們?”
陸涯一怔,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又是一個宿命之女?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掌宮聖女的視線越過陸涯,鎖定在寧中子身上。
神色謙卑,輕聲道了句:
“掌宮大人。”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