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占地僅二十平方米的出租屋內,驟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夜的寂靜。
金田清誌目光從牆上那兩張精心繪製的思維導圖上移開。
為了應對“狐狸”係列案件,他特意製作兩份導圖。
一份是用於上交警視廳的“官方版本”,上麵詳細標注真田和吉川的人際網絡,清晰羅列與他們交好或結怨的各方勢力,以及在他們死後實際獲益的對象……
分析詳儘,邏輯清晰,足以讓任何一位上司挑不出毛病。
而他真正投入心血調查的方向,則凝聚在那張更小的思維導圖上。
上麵列舉的是盤踞在日本國內的財閥,那些總是若隱若現地對日本施加影響的美國資本,尤其是猶太資本。
以及俄羅斯、韓國、夏國等可能與事件存在關聯的勢力。
隻是,這張小導圖上所涉及的名字,每一個都身份顯赫,能量巨大。
金田清誌僅能通過網絡搜集到一些真偽難辨的信息,更深層次的內幕,他根本無從觸及。
因此,他也隻是列出一個嫌疑名單,並未附上任何具體的分析。
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是“豬頭上司”打來的電話。
大拇指迅速劃過接聽鍵,他直接問道:“狐狸又犯案了?”
“豐島區,雜司穀三丁目發現疑似狐狸犯下的案件,現場留有防滑鞋套的腳印,死者均被一刀封喉,共計五人。
他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證件,身份暫時無法確認。
周圍居民也睡得很死,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
“好,立刻派車過來接我。”
金田清誌掛斷電話,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立刻衝出狹小的出租屋。
他快步下樓,在公寓門口等待了片刻,一輛警車閃爍著警燈,停在他麵前。
……
豐島區,雜司穀三丁目。
現場早已被明黃色的警戒線層層封鎖。
嗅覺敏銳的媒體記者們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守候在警戒線外。
一看到有新的警車停下,立刻有人舉著話筒和錄音設備衝上前。
“您好!我是朝日新聞的記者,請問……”
“無可奉告。”
金田清誌麵無表情地擺了擺手,完全不理會記者們連珠炮似的提問,徑直撥開人群,彎腰鑽過警戒線。
一名身著警服的男子立刻迎了上來。
“您好,我是目白警察署刑事課的警部,有馬信太。”
“警視廳,狐狸案件特彆調查組組長,金田清誌。”
他報上名號,刻意省略自己“警部補”的具體職銜。
這是接手狐狸案後,上司為方便他行事而臨時提的級彆,帶有明顯的“試用”性質。
而在地方警署的警部麵前,拋出“組長”的身份顯然更具分量。
果然,有馬信太的態度立刻熱情了幾分。
在他看來,能在警視廳擔任特彆案件調查組的組長,無疑是前途無量的精英。
他開始向金田清誌詳細說明現場情況。
五人的死亡時間大約在晚上十點左右,幾乎是同一時間遇害。
在四名西裝男子的屍體旁,各自隻發現一處防滑鞋套留下的痕跡。
而那名身著劍道服的男子屍體旁,從拐角到巷口的一段路上,卻分布著連續的防滑鞋套腳印。
有馬信太認為,這是凶手布置的迷陣。
一開始故意沒穿鞋套,而是等到行凶地點穿上,隨後脫掉,自作聰明,想要麻痹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