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訕笑了兩下,努力找補,“那我謝謝你,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
陸以墨沒有再為難她,站直起來,小聲哼了句:“膽小鬼。”
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也沒有鬆開。
江晚是不敢提。
生怕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她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算了,維持現狀就是最安全的。
病房裡,月言希坐在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草坪。
草坪上那看著大概是一對母子,男孩穿著醫院的病服,手裡拿著一個風車在歡脫的奔跑,媽媽一手舉著點滴配合他的腳步追在後麵,另一隻手微張著,隨時防著他摔倒,還要防著萬一兩人步調不一致,她要隨時把人拉住,防止兩人距離拉開扯到傷口。
月言希看著這一幕,陷入了某些回憶裡。
他曾經也可以這麼任性過的。
曾經也有一個溫柔的女人這麼跟在他的身後,就算是蚊子咬了一口,他隻要轉個身,就能索要到一個擁抱來安慰。
他還沒做好長大的心理準備,卻在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言希,言希?”
“弟弟?”
月父已經回去公司,留下月母在醫院照看月言希。
月鈞楓不放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過來再看看。
月言希回過頭來,一臉茫然,又恢複了他剛被醫生診斷失憶那天模樣。
那一天,他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忘了。
他的第一個問題是在紙上問出來的,他說:你們是誰,我們認識嗎?
月母一陣心堵,“你不是喊過爸爸媽媽了嗎?怎麼又忘記了?”
還以為他終於開口說了幾句話,事情會向好處發展。
結果看他現在這個表情,怎麼又變回去了。
“是啊弟弟,爸媽這三年為你操碎了心,你一直都不願意認我們,今天終於願意開口了,卻是為了幫彆人開脫,你知道爸媽有多傷心嗎?”
“你要快點好起來,爸爸還等著把公司交給我們兩兄弟,他好跟媽媽去過二人世界,你現在這個樣子,爸媽出去玩都不會開心。”
月鈞楓慢吞吞說著,不動聲色觀察月言希的表情。
很可惜,他什麼都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