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逼逼就把你舌頭給絞了,再一片一片,把你臉上的肉給削下來。”
不知道是痛得過分還是被嚇的,裴雙雙暈了過去。
秋陽站起來走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狠狠搓洗雙手,嘴裡罵罵咧咧。
“媽的什麼神經病。”
“老子的手都臟了,也不知道墨爺家有沒酒精。”
......
江晚剛到手術室,就看見徐清越沉著一張臉走過來,看見江晚的時候,眼睛一亮。
“江晚,你來了!”
來的路上,徐清越就已經跟她說了陸以墨的情況。
除了中毒比上一次深,還斷了兩根肋骨,導致胸腔內膜出現積血,江晚上次教徐清越的針對這種中毒情況的治療方案就不能貿然進行了。
徐清越憂心忡忡並帶著些慚愧:“那些藥對他現在的情況來說會比較霸道,我怕他撐不過去。”
江晚陰沉著一張臉往裡走,在場的醫護人員下意識讓開一條道。
這次的症狀來得又猛又急,加上肋骨斷裂,男人俊美的臉頰蒼白如紙,仿佛被抽乾了最後一絲生機。
江晚的心臟狠狠揪緊,忍不住想,如果那一刻他沒有顧著保護她,他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
大貨車那會兒是沒撞上他們。
萬一撞上......江晚不敢想象是什麼後果。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出現在這裡,眼底閃過一絲迷茫,轉而嘴唇微微勾起,朝她抬起右手。
江晚趕緊上前握住。
他立馬就笑了,那是一種得償所願的滿足。
“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你彆說話。”
男人乖乖抿起嘴:“嗯。”
江晚打開隨身帶著的銀針,徐清越覺察到她要做什麼,第一時間上前解開陸以墨的衣服。
這次比她以往碰到的任何一種情況都棘手。
除了對醫術的考驗,她感覺自己現在的情緒也不對勁。
眼睛熱熱的,死死咬緊牙關才不讓情緒外露得太明顯。
她這種表情,在其他人看來,卻是有另一層意思。
所有人的心都狠狠揪了起來。
這位海城霸主今天要隕落在這裡了嗎?
陸以墨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開口:“小江醫生。”
江晚盯著穴位,手上運針的動作不變,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嗯。”
“如果我死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晚打斷:“你不會死。”
男人勾了勾唇,用著儘可能輕鬆的語氣:“你就忘了我吧。”
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吧。
“不要為我傷心,也不要自責。”
“閉嘴,我說了你不會死!”
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劃過臉頰,蔓延到鼻腔,再落到唇角,鹹鹹的。
江晚索性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輕輕吸了下鼻子。
再次開口:“彆瞎想,你會沒事的。”
男人無意識攥緊了放在身側的手,深邃的眸底透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掙紮。
他第一次覺得,上天對他,似乎殘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