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斯,又過了幾個春秋,少康在繼位21年後在一次遊獵中不幸薨逝,掌握軍事的季柕繼任為大夏第七代王。
老丘這個擁有200餘年的老城,在經曆戰爭洗禮的背景下,破敗的城垣斷壁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愈發滄桑,昔日人聲鼎沸的街道在蕭瑟的秋風下顯得格外冷清,偶有幾處兒童在無憂無慮的演繹著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王城內,季杼坐在案幾前翻著各地送來的木簡,盆內的篝火映照著整個殿堂,仍然難以抵禦秋的涼意。
“報”
隻見一個士兵踉蹌的跑到殿內,癱倒在地上。
季杼放下手中的木簡,如炬的眼光盯著士兵身上,一個穿著包漿般的衣服,臉上被鮮血染紅,癱倒在地。
季杼隨即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來人,趕緊把他扶起來,快叫岐黃公來。”
幾個侍從迅速將來人扶到塌上,在岐黃公的調理下,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隻見兵士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季杼的時候,瞬間慌亂了起來,立即掙紮著要給季杼行禮,隻見季杼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病在身,就免禮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跟孤說說。”
“父王......”
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大哭了起來。
季杼用衣袖幫他拭去臉上的淚水,猶如父親對孩子般一樣,用手撫摸著臟亂的發型。
“槐兒,是不是東邊有情況。”
隻見兵士模樣的姒槐止住了淚水,哽咽的說道:“父王,以東夷聯盟的九夷部落暴亂了,桐哥哥為了保護我被他們殺了,連我們駐紮那邊的部隊也無一幸免。他們還叫囂,說我們祖先奪了他們的王位,要還給他們。否則就要殺到咱們老丘城來。”
說完,悲傷的淚水再度猶如雨水般傾瀉而出,趴在季杼的肩上大哭了起來。
季杼輕輕的拍了拍姒槐的肩,憤恨地從嘴角迸出幾個字來。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不滅九夷,枉為華夏之主”
說完,安撫姒槐躺下休息,自己站起來,強忍著內心的傷痛,站了起來,徑直朝大廳走去。
“立即通知相國,有要事相商”
得令後的侍從領著季杼的令牌朝相國府飛馳而去。約莫三盞茶的工夫,隻見相國無名邊理著被風吹亂的秀發朝大殿走去。
“大王,喚微臣何事?”
“一切如相國所言,九夷部落叛亂,殺我桐兒,欺我子民,我們剛滅寒,國力尚需恢複,時下不易出兵,該如何辦?”
“為何叛亂,追根溯源,無非是名利,名則啟王當年殺伯益之事,後人記掛,一直以為他們才是華夏正統,盯上位機會,曆代先王都以恩威並施的方式,恩則惠其族民,東部沃野千裡歸其族人。短期貪利內肥,助長貪欲,窺探環宇,威則將九夷部落作為部隊主力,由姒族領導監管消耗之戰力,嚴苛之刑責,然此措施僅限於國亂之時有效,一旦國內安定,肥而貪婪,必將亂國,此乃根源。”
無名停頓了下,接過侍從遞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酒,接著說道:
“而今之際,滅寒之戰,國力受損,不如九夷部落,勢必熏蒸其貪欲之心,然此時不易動兵,九夷部落看似和諧共處,然則內部矛盾重重,如今東夷族聯盟盟主為玄夷部落的玄?,除畎夷、於夷、方夷、玄夷四族為主,經常欺壓其他部族,如去年白夷、風夷,陽夷與方夷因水渠灌溉私鬥,造成不小的流血,黃夷、赤夷兩族部落之前因與寒浞關係曖昧,與其他幾族矛盾頗深,備受排擠,東夷族內部,矛盾重重,貌合神離,我們可以采用攻心為上,輔以兵道。”
無名低頭喝了口米酒,接著說道:“九夷部落之戰,不可速決,趨進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