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虛合初鳴·星海暗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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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無能！未能及時截殺林昭，致使影小姐…”司徒弘率先開口，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悲痛和惶恐，深深躬身。司徒影的死，對司徒家是個不小的打擊，更是在掘金者和青鸞麵前丟了臉。
馬庫斯則言簡意賅，聲音如同金屬摩擦：“目標林昭，掌握疑似遠古星艦核心傳承星璃），並擁有未知等級空間傳送能力，威脅等級提升至s級。司徒影擅自行動，遭遇目標反殺，死因…蘊含空間法則之力的指法，一擊斃命。”他遞上一塊小小的晶片，裡麵記錄著司徒影屍體眉心處那細微空間裂痕的詳細掃描數據。
青鸞的目光掃過晶片上的數據，淡漠的聲音響起：“‘天緣星辰指’…糅合星辰本源，竊取天緣契機，初涉空間法則…好手段。”
她的指尖在寒玉桌麵上輕輕一點，一圈冰藍色的漣漪蕩開，虛空中頓時浮現出模糊的畫麵：正是林昭在虛界門戶前，一指點殺司徒影的刹那！雖然畫麵殘缺，但那指尖凝聚的、引動空間波動的暗金色鋒芒，卻異常清晰！
“此子，已非池中之物。”青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其功法、機緣，皆在天權星軌推演之外。變數…當誅。”
“青鸞尊者明鑒！”司徒弘立刻附和，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懇請尊者出手，將此獠挫骨揚灰，為影兒報仇！我司徒家願傾儘全力配合！”司徒影的死，必須用林昭的血來洗刷，更要借此攀附上青鸞這棵大樹。
馬庫斯則更關心實際利益：“尊者，遠古星艦核心星璃）至關重要。‘蝕日’總部對‘禺疆核心’的汙染淨化已進入關鍵階段，急需純淨的星語者血脈作為‘穩定劑’和‘淨化引子’。必須活捉！林昭，生死不論，但其身上的秘密，尤其是那空間傳送手段，必須得到！”
“禺疆核心…星語者…”青鸞低聲重複，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無人察覺的複雜。她比馬庫斯知道的更多。所謂的“淨化”，不過是“蝕日同盟”那幫瘋子試圖徹底掌控、扭曲聖靈本源的計劃！星語者…是鑰匙，也是祭品。但這些，沒必要讓這些爪牙知道。
“下落？”青鸞看向馬庫斯。
“空間乾擾嚴重，目標信號消失。但根據最後能量殘留及空間波動模型，大概率仍在星海市範圍內，尤其是…下城區。”馬庫斯調出星海市的全息地圖，重點標注了龐大的、如同城市瘡疤般的“鏽帶區”。“已調動所有地麵監控網絡及低軌偵查衛星，並派出‘獵犬’小隊進行地毯式搜索。同時，封鎖所有離開星海市的空港及空間跳躍點。”
“不夠。”青鸞淡淡道，語氣不容置疑，“通告星海市所有登記在冊的修行者組織、地下勢力、情報販子。懸賞：提供星語者確切消息者，賞上品靈石萬枚，玄階功法一部；活捉星語者，賞地階功法殘卷，並可得本座一次出手機會。至於林昭…取其首級者，賞同上，外加‘破虛丹’一枚。”
嘶——
司徒弘和馬庫斯即便身居高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懸賞，太驚人了！上品靈石萬枚足以讓一個小型宗門瘋狂！地階功法殘卷和青鸞的一次出手機會，更是無價之寶！而那“破虛丹”，是能增加煉神返虛巔峰突破虛合境三成成功率的逆天丹藥！整個星海市都會因此沸騰！無數潛藏的牛鬼蛇神都會被這懸賞炸出來！
“謹遵尊者法旨！”兩人齊聲應諾，眼中都閃爍著貪婪與興奮的光芒。
青鸞揮了揮手。兩人恭敬退下。
靜室內隻剩下青鸞一人。她走到巨大的落地舷窗前，俯瞰著腳下燈火璀璨卻又等級森嚴的星海市。霓虹的光芒在她冰冷的瞳孔中跳躍，卻帶不來絲毫暖意。
“竊取天緣…糅合星辰…觸及空間…”她低聲自語，指尖一縷冰藍色的、仿佛能凍結空間的靈力緩緩流轉，“林昭…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秩序’的褻瀆。天權星軌不容偏移…你，和那個星語者火種…都必須熄滅。”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樓宇，鎖定了城市下方那片混亂、肮臟、充滿了無數可能性的鏽帶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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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市，“鏽帶區”，第九排汙管道交彙點附近。
這裡是城市光鮮表皮下的腐爛內臟。巨大的、鏽跡斑斑的金屬管道如同扭曲的巨蟒，在低矮、密集的棚戶區上空交錯縱橫，日夜不停地排泄著工業廢水和生活汙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狹窄的街道泥濘不堪，堆滿了各種垃圾和報廢的機械零件。空氣中永遠彌漫著劣質燃料和絕望的氣息。
一道微弱的銀色光暈，如同墜落的螢火蟲，悄無聲息地砸進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廢棄合成材料堆裡。
噗.............
星璃艱難地從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垃圾堆裡爬了出來，劇烈地咳嗽著，小臉沾滿了汙漬，那身原本就有些破損的星語者服飾更是變得肮臟不堪。空間亂流的撕扯讓她渾身劇痛，尤其是強行施展“風語低吟”對抗最後的空間排斥，幾乎耗儘了新生的星語本源。此刻的她，虛弱得如同剛出生的幼獸。
“咳咳…林昭…”她茫然地環顧四周。陰暗、潮濕、惡臭、破敗…這與她記憶中充滿星光的家園，與啟明號那宏偉冰冷的艦體，都截然不同。巨大的陌生感和失去依靠的恐慌瞬間攫住了她。淚水在銀眸中打轉，又被她倔強地逼了回去。
“不能哭…星璃…你是最後的星語者…”她用力抹了把臉，精神意念提醒著自己肩負的責任。聖靈被汙染，家園被毀，族人犧牲…她沒有軟弱的資格！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不遠處一個低矮的鐵皮棚子裡傳來。那咳嗽聲撕心裂肺，帶著濃重的痰音和一種生命即將枯竭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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