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還想逞強,但看到海軍士兵手中嶄新的火槍,隻好悻悻離去。
事後,周鎮海對趙明遠說:"看來得在這裡建立永久據點。沒有武力保障,生意做不長久。"
更嚴重的事情發生在秘魯。一支商隊在與原住民交易時,被西班牙殖民軍隊扣押。
"他們指控我們走私,"信使焦急地報告,"要沒收全部貨物!"
林遠立即出麵交涉。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語對殖民官員說:
"根據國際法,我們有合法貿易的權利。如果貴方執意扣押,我們將不得不考慮終止所有貿易往來。"
殖民官員態度傲慢:"在秘魯,我們就是法律!"
林遠不慌不忙:"那就請閣下想想,沒有了華夏的絲綢、瓷器和火器,利馬的上流社會會作何反應?"
這話擊中了要害。西班牙貴族們早已離不開華夏的奢侈品。在利馬貴族的壓力下,殖民當局隻好放行。
最讓人感動的,是華夏商人與原住民建立的友誼。
在墨西哥山區,趙明遠結識了一個阿茲特克部落。族長看到華夏人帶來的鐵製農具後,激動地說:
"有了這些,我們再也不用刀耕火種了!"
趙明遠教會他們使用犁鏵,還幫他們打井取水。作為回報,部落把祖傳的玉米、土豆種植技術傾囊相授。
"這些作物,"老族長指著金黃的玉米,"養活了我們幾百年。現在送給朋友。"
在秘魯,一個印加老織女看到華夏的絲綢後,把自己珍藏的羊駝毛紡織技術教給了華夏工匠。
"你們的絲像流水,"老織女比劃著,"我們的毛像雲朵。合在一起,最美。"
這種文化交流,比單純的商品貿易更有意義。
三年後,太平洋商路已經相當成熟。每年都有數十艘商船往返於華夏與美洲之間。
運回的白銀充實了國庫,棉花支持了紡織業,新作物豐富了百姓的餐桌。運去的絲綢、瓷器、茶葉,則改變了美洲人的生活方式。
在阿卡普爾科,華夏建立了永久商站和海軍基地。周鎮海站在新落成的炮台上,望著繁忙的港口,感慨道: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裡時的艱難嗎?現在這裡已經是太平洋上最繁華的港口了。"
趙明遠如今能說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和當地土語。他指著碼頭上正在裝貨的商船:
"司令您看,這船上裝的是安徽的茶葉、江西的瓷器、廣東的絲綢。到了對岸,換回的是墨西哥的白銀、秘魯的棉花、智利的銅礦。這條商路,把世界連起來了。"
最讓覃玉欣慰的是貿易署的報告:"截至今年,美洲貿易額已超過歐洲。更重要的是,我們與當地原住民建立了友好關係,傳播了華夏文化。"
返航的船隊再次啟程時,船上多了幾個特殊的乘客——阿茲特克和印加的青年。他們要去華夏學習先進的技術和文化。
趙磊站在船頭,望著浩瀚的太平洋,對身邊的周鎮海說:
"現在想來,當初三次失敗都值得。沒有那些挫折,哪有今天的通途?"
周鎮海點頭:"是啊,商路通了,人心也通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船隊乘風破浪,在東方的朝陽中駛向故鄉。在他們身後,是一條連接東西半球的新商路;在他們麵前,是一個更加開闊的未來。
而在武漢的總統府裡,向拯民看著最新繪製的世界地圖,輕聲道:
"原來世界這麼大。華夏的腳步,不該止步於太平洋東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