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猛然從畫麵中脫離,她下意識抬頭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看見與之相似的眼眸。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量,盛夏側頭看過去,正對上江疏白擔憂的眼神。
“你沒受傷吧?我聽林海說……”
盛夏的話沒能說完,就被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打斷。
“我說過!不可能允許你們對秦卓的屍體進行任何侮辱行為!”
宋平安幾乎要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捏緊拳頭,冷聲喝道:“警方是在依法進行屍檢工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在妨礙公務!”
“有本事你把我抓起來啊!”身著豹紋大衣的女人揚起下巴,語氣輕蔑:“沒這個能耐就不要在這裡虛張聲勢!”
她的態度囂張得讓人忍不住眉頭緊鎖。
盛夏的目光女人臉上劃過,尤其是在那雙滿是算計的狐狸眼上停頓了一下。
不是她。
那她為什麼要這麼極力阻止警方對死者進行屍檢?
“她就是秦卓的經紀人,從案發到現在,一直拒絕警方靠近秦卓的屍體,甚至汙蔑法醫和痕檢人員是在對屍體進行褻瀆。”
江疏白帶著一絲冷意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盛夏不禁捏緊了他的手。
“宋隊!”
年輕警察小跑進來,低聲對宋平安說了幾句。
宋平安聽完後深吸了口氣,沉聲開口:“帶他們進來。”
盛夏的目光隨著年輕警察移向禮堂門口。
在她剛剛進來的地方,出現了幾道身影。
率先出現的是一位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身著考究的藏藍色西裝,眉眼間凝著化不開的陰鬱。
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分一絲給在場的警察,直直落在了秦卓的經紀人身上,低沉的聲音中帶有明顯的壓迫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跟在他身邊,幾乎站不穩身子的中年女人早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卓兒!我的兒子啊!”
女人悲慟的哀嚎聽得人心頭發澀。
秦卓的經紀人立刻迎了上去,聲音裡瞬間染上了哭腔:“秦先生!秦太太!你們可算是來了!他們不去找殺人凶手,反而要解剖秦卓!”
宋平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上前一步試圖解釋:“秦先生,秦太太,請節哀。警方的屍檢程序正是為了要查明秦卓先生的真正死因,從而找到犯罪嫌疑人,並非無意義的褻瀆。”
聽著宋平安的話,秦父緊繃的下頜線抖動了幾下,
“…好!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最好能夠找出凶手!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秦先生!”經紀人下意識脫口而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被一直盯著她的盛夏收入眼底。
經紀人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敢再出聲阻止。
唯恐秦父反悔或再生意外,宋平安當機立斷,大手一揮沉聲命令道:“立刻把屍體送回局裡,進行詳細屍檢!”
幾名警察頓時不再有任何顧忌,瞬間行動起來。
江疏白看向盛夏,眼神帶著詢問。
盛夏當即會意,壓低聲音開口:“是魚線。”
江疏白想說自己問的不是這個,但眼下情況緊急,他隻能順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