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
刀光劍影在這破敗的土地廟內猛烈碰撞!
焦拱的短刃與疤臉檔頭的刺劍正麵撞上!
金鐵爆音如夜雷炸裂,火星四濺,廟內光影搖晃,空氣被撕得生疼!
他身後的三名心腹也同時撲殺上來!
鋒刃破風,勁力迸發,逼得兩名番子連連退讓!
但東廠番子悍不畏死,一招換一命,毫不猶豫,隻求製敵,不求後退。
右側,那名握鋼鉤的番子腳步如影,鋼鉤化作雪亮光弧。
“鏘”的一聲挑開心腹的短刀,順勢一勾,將那名心腹整條手臂皮肉撕開!
鮮血噴湧,那心腹悶哼一聲,刀勢已亂!
另一名番子,則冷不防從側麵切入,短刃一閃,那心腹的咽喉立刻被劃開。
鮮血噴出一道弧線,倒地之時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第二名心腹怒吼撲上,指間三枚暗器破風連射,速度快得如雷劈夜空!
番子卻絲毫不避,以身破招,刺劍在半空劃出一記極其刁鑽的轉腕!
“叮叮叮”三聲脆響,暗器儘數被挑飛!
下一瞬。
刺劍直刺入那心腹的胸膛,貫穿心口,鮮血順劍流淌!
那心腹僵立一瞬後倒地,再無聲息。
第三名心腹最為狠辣,以命搏命。
他猛然撞上正揮鏈鏢的番子,硬生生把對方撞得後退半步。
但鏈鏢已經飛出,鉤尖繞過脖頸,一拉!
“喀嚓——!”
頭顱歪斜,氣絕當場!
這番子也因近身被撞,肋骨被撞斷數根,倒地不起。
戰場上,焦拱看到部下死絕,雙眼血紅,殺意滔天!
他怒吼著猛衝,短刃劃過一道寒光,刺向疤臉檔頭咽喉!
疤臉檔頭冷笑,腳下踏步如遊龍,避開鋒芒,反手一劍貫下。
此刻,二人身形已一同彈出廟外。
大雨滂沱之下,焦拱視線模糊,被迫格擋,“當”的一聲巨響,虎口劇烈發麻,幾乎握不住武器!
另一番子趁勢欺身近前,鏈鏢的尾端在地上一卷,帶起泥水,順勢纏上焦拱腳踝。
焦拱怒吼,猛力掙脫,卻被拖得踉蹌一步,破綻驟現!!
疤臉檔頭的刺劍立即壓下!
狂風驟雨般攻來!
劃破空氣的寒芒,幾乎將焦拱吞沒!
焦拱雖凶辣老道,卻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三名心腹死絕,身上又添多處傷痕,腳下一滑,刺劍已逼至眉心!
他怒吼道:“老子不可能死在你們手裡!”
最後一次暴起!
短刃朝疤臉檔頭心口直刺!!
疤臉檔頭側身,以劍柄重重敲擊焦拱手腕。
“哢嚓——!”
關節碎裂,短刃脫手而飛!
下一瞬!
他反手一腳踢在焦拱膝彎。
焦拱整個人跪倒在地,臉上扭曲,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兩名番子登時撲上,鐵鎖“嘩啦”扣緊,硬生生將他按在泥水裡,動彈不得。
疤臉檔頭收劍,俯視著被壓在地上的焦拱。
雨水,順著他的鬥笠邊緣滴落下來,擊在焦拱臉上,濺起泥點。
他冰冷開口。
“焦拱。”
“你這條命。”
“我們替主人收下了。”
……
晨曦微露。
淡金色的光芒透過東宮書房雕花的窗欞,在光滑如鏡的金磚地麵上投下細碎而溫暖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清晨特有的清冽氣息。
還未到早朝之時,朱標便已起身。
正坐在書案後,翻閱著幾份關於江南漕運疏通的奏章。
他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
北平民變和後續的追查,牽扯了他大量的心神。
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撲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