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三教九流彙集之所,其中絕對不乏能人,因此日月教既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幫派,又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幫派,曆任日月教教主,無一不是武功超凡脫俗!還要智慧非凡!
日月教儘管機構龐大得驚人,可內部卻並非雜亂無序的,它有自己的暗語手勢、圖符,有完備的組織紀律,包括八十一誓、七十二禁、三十六則、十禁、十刑。
五十年前,日月教為“風月客”東方不敗執掌。與以前曆任教主一樣,東方不敗武功卓絕,膽識過人,在她執掌大權的三十年中,她大批提拔年輕有為之人,替代老朽陳腐之輩,更使日月教勢力遍布天下!
紛亂不堪,也是從提用年輕人開始。
下設的九位堂主中,以飄緣堂堂主、解緣堂堂主、風緣堂堂主三人最為出類拔萃。
依日月教的規矩,教主的弟子不得在教中擔任堂主職位,而下一任教主卻必須要從教主的弟子中選出。故而儘管這三位堂主非常優秀,可教主之位卻仍是與她們無緣。
“風月客”東方不敗隻有兩名弟子,師兄墨語,師妹宋冪,新任教主將在二人之間產生。
按日月教祖傳之法,他們二人將競藝分出高低以決定該由誰來擔任新任教主。可為了避免同門相殘,日月教一向不采用直接搏擊之法。
這一次,“風月客”東方不敗為他們設下的規矩是:以五月為限,墨語、宋冪兩人在限定時間內設法將六大門派至寶及姑蘇藍氏世家之寶共七件寶物取來,以數量多少來定勝負。在此期間,兩人可以采用任何方法,包括騙盜搶拐。可如果失手,不得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以免使其與日月教結下冤仇。事畢,再將寶物悄然歸還。
日月教要掠取的七件寶物是:
少林的易筋經;
武當的太極劍譜;
峨眉的倚天劍;
華山的紫霞秘籍;
昆侖的孔雀翎;
崆峒的七傷拳譜;
藍氏家族的青龍杯。
這些個東西皆為至寶,無論怎樣獲得其中任何一件寶物,都將是難比登天。
宋冪、墨語依言而行。
在九位堂主中,支持宋冪與支持墨語的人數相仿。
三個出類拔萃的堂主,飄緣堂堂主力扶師兄墨語,而風緣堂堂主呂疑海則依附師妹宋冪,唯有沉默寡言的解緣堂堂主伏仰一片平靜,兩不偏幫。
這時,雙方的力量旗鼓相當,因此解緣堂堂主伏仰的決定對雙方來說就顯得特彆重要。
可伏仰卻始終不願倒向任何一邊。這樣對雙方來講,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第一個月,宋冪從昆侖山取回孔雀翎;
第二個月,宋冪巧取峨眉的倚天劍,墨語力奪崆峒的七傷拳譜;
第三個月,墨語智取姑蘇藍氏的青龍杯;
第四個月,墨語進入少林藏經閣時,被護閣四大長老圍攻,力戰不敵後被震碎心脈廢了武功扔出少室山,幸被飄緣堂堂主救歸。
第五個月,宋冪再奪武當的太極劍譜和華山的紫霞秘籍!
如此一來,宋冪倚多取用,成為日月教的新任教主。
墨語心脈震斷之後,噴血不止,氣若遊絲,東方不敗愛徒心切,竟以日月教的絕世神功“日月大法”為墨語重續心脈!東方不敗花了五日五夜的時間終於保住了墨語性命,但她亦因此功力大損。
墨語保全性命後,被東方不敗任為“秋毫使”,該職對日月教的教眾沒有直接約束力,而是用於監察宋冪任期內的作為。但此時墨語武功被廢,因此此職形如虛設。
三年後,老教主東方不敗無疾而終,新任教主宋冪的地位日漸鞏固。宋冪膽識過人,明察善斷,日月教被她調整得蒸蒸日上,對師兄墨語也十分敬重。
但風元堂堂主呂疑海自恃當年扶主有功,日漸飛揚跋扈,事事都想淩駕於其他分堂之上,引起諸分堂不滿,礙於教主宋冪眾人皆按捺不發。唯有飄緣堂堂主與呂疑海素有分歧,在教中事務中常與呂疑海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宋冪見呂疑海居功自傲,日益驕橫,長此以往,或許自己會被屬下埋怨袒護呂疑海,故多次在教中大會上當眾指責,甚至痛罵呂疑海。
呂疑海慢慢懷恨在心。
其時,江湖中悄悄興起一個神秘教派“羽化宮”,他們竟冒天下之大不違,與整個武林正道叫陣,不斷襲擊各大門派,擾亂武林,已引起武林公憤。可因“羽化宮”組織神秘,行蹤飄忽不定,因此各大門派屢次圍剿未果,而“羽化宮”的邪焰反而越來越高漲。
三個月後的一日,呂疑海突然勾結“羽化宮”之人,夜襲飄緣堂,此役幾乎使飄緣堂全堂覆滅!
危急時刻,一個神秘人物出現,武功出神入化,飄緣堂堂主得她相助,僥幸逃命,但那位神秘人物自始至終都不願以真麵目示人。
宋冪得知呂疑海勾引外敵慘殺同門,怒不可遏,立馬宣布要將呂疑海從教中除名,並遣令飄緣堂堂主帶領新派人馬速速將其捉拿,以清理門戶。
飄緣堂堂主受此大任,日夜不斷奔走,耗時半年多,終於將呂疑海連同其家人一起擒回,關押於地牢之中,委以重兵把守,待到天明,便以教規處訣。
孰料就在這一個夜晚,呂疑海竟奇跡般地從地牢中逃跑!
無疑,這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
宋冪盛怒之下,一麵命人速速斬殺呂疑海家人,一麵追查內賊,但未有任何蛛絲馬跡,而呂疑海逃跑之後,便像龍入大海,再也難尋其蹤影。
呂疑海出逃之夜,乃解緣堂堂主伏仰值守,為此婦羊被免去堂主之職,成為普通教眾。飄緣堂堂主與婦羊私交甚厚,也並不因她被免職而斷了這份交情,時常上婦羊家中飲酒或切磋武藝。
婦羊有一相公,模樣極為帥氣,而且武功尚在婦羊之上,舉手投足間自有千種風情,日月教的人一直奇怪,為什麼貌不驚人的婦羊能找到如此出色的相公!
飄緣堂堂主十分尊重這位哥哥。
一日,婦羊托人捎信來說她那邊恰好有一老虎肉,讓飄緣堂堂主過去。飄緣堂堂主心知婦羊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當她於傍晚時分依約來到婦羊家中時,卻隻見其妻秋逸。
秋逸的身姿自有一種人夫的成熟風韻,雖然飄緣堂堂主野慈不會對朋友之友有非分之想,但她畢竟是血氣方剛之人,她對自己的自製力沒有多大信心,見婦羊不在,便打算改日再來。
秋逸卻再三挽留,野慈推辭不過,便沒再堅持要走。
秋逸為她端出豐盛的酒菜,殷勤地為她夾菜斟酒。
野慈酒量頗大,可不知為什麼那天醉得非常快,才飲三四杯,她便覺得頭暈暈的,思路也不甚清晰了……
她是在一種近乎睡夢般的狀態中,完成了讓她後悔一生的事!
後來,一杯冰冷的水將她潑醒,她猛地睜開了雙眼,看到的是一把抵於自己喉間的劍,以及握劍的人。
是婦羊!
婦羊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裡麵滿是痛苦和失望以及憤恨……
秋逸就躺在她邊上,身上的衣衫已不能遮住應該遮住的地方。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野慈的血液便凝固了,她清楚一切都已無力回天。
野慈本可以逃跑或殺人滅口,但她什麼都沒有乾,認命般慢慢地閉上了雙目。
劍慢慢地刺入、刺入……
此時,秋逸忽然道:“是我勾引了她,我在酒裡下了藥。”
劍停了,卻沒有收回。三個人都靜了下來,秋逸的表情非常平靜,誰也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乾,這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