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白衣人立馬收了回來,以宋冪為核心,形成一個半扇形的陣腳!
隻見一輛輪椅如飛而至!輪椅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在她的兩側,有兩個彪形大姐為她推動輪椅。
此老婦正是墨語!即日月教教主的師姐,任監使一職。
監使對教內弟子並無多少約束力,卻對教主有長達一輩子的監管。
墨語帶著日月教的長老和堂主一起現身,要對現任教主做最後的審判。
奇怪的是,除了日月教中的堂主,墨語身後還有四位眉發皆白的和尚,看他們精光內蘊,含而不露的模樣,一看定是得道高人。
隻聽得墨語以低沉的聲音道:“宋師妹,你已觸犯我教數條教規,隻有自廢武功,方可免去一死。”
宋冪喝道:“大膽,放肆!我是教主,你竟敢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隻見日月教冬長老上前一步,朗聲道:“鑒於宋冪任教主之位期間,視屬下人命如螻蟻,惡意離間各分堂關係,並企圖顛覆我聖教,另立邪門組織。依我教教規,經監使與四大長老共同商議,決定免去宋冪教主職務,允許其自廢武功以保性命!如若反抗,群起而攻之!”
話音剛落,四處響起如山一般的巨吼聲:“出賣弟兄,殺無赦!陰謀顛覆,殺無赦!”
聽聲音,圍者少說也有近萬人!
日月教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教。
墨語漸漸道:“宋師妹,你所栽培的死黨,已不複存在了。而且,許多人並不會如你想象的那樣會死心踏地地跟著你走不歸路的。”
沉默一會,她又道:“何況,你這教主的位置,本來就來得不清不楚!當年,你為了能勝過我,便違反先師定下的規矩,事先將消息透露給嵩山少林寺,以至我失手被震碎心脈,扔下了少室山!”
宋冪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想說我與渡日禪師等四位高僧一同設下陰謀來對付你不成?”
潘文依等人吃了一驚,這才懂得這四位高人是少林寺四位守衛藏經閣的高僧!
這四位高僧的輩分比少林寺現任掌門還要高許多,隻不過他們以守衛藏經閣為職,平時深居簡出,因此江湖中人識得他們四人的並不多。
渡日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墨語對宋冪喝道:“四位大師乃是得道高僧,守護本寺經物乃天經地義之事,你怎敢以陰謀謂之?”
宋冪得意道:“既然你說四位高僧沒有錯,那麼便是你錯了!”
墨語道:“你我都錯了,為了贖回我的錯,我已向少林寺謝罪,你瞧!”
她漸漸地將衣上蓋的袍子掀開,眾人駭然發現她的左手已蕩然無存!
少林高僧齊誦:“罪過罪過!”
墨語道:“我以當年觸經的一臂謝罪,幸好得少林眾僧諒解。當年先師定下的規矩現在細細去想,確實有不妥之處,雖然最後我們都將所取之物又暗中送回,可這已是鑄成過錯了。”
宋冪道:“你敢指責先師嗎?”
墨語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我也不是什麼聖賢!”
“因此我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自廢武功,就可保得一命!”
宋冪狂笑道:“這也叫機會?”
墨語道:“你罪孽深重,不如此不足以服眾!”
宋冪道:“這種機會,還是留給你吧!”
渡日大師沉聲道:“宋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當年你將有人要盜竊經書之事告訴老衲時,老衲心中還暗存感激。哪知這竟然是宋施主的借刀殺人之計,使老衲及老衲三位師弟無意中鑄成大錯。宋施主暗算同門師兄,已是不該,讓佛門弟子一同卷入這場罪孽就更為不該。如今,你又口口聲聲說要建立一個以武治天下的武朝,哎,宋施主殺氣太重了!”
宋冪見此時已是眾叛親離,四麵楚歌,不由又驚又恐,大叫道:“老禿驢,你為什麼處處偏袒她?”
麵對她的辱罵,四位高僧隻是低聲念了一聲佛語。
潘文依不由為他們四人虛懷若穀之風範所折服。
宋冪的眼裡閃著瘋狂的光芒,她道:“難不成日月教的事務,還要外人來插手嗎?”
顯然她指的是少林四僧。
渡日道:“老衲與諸師弟並無插手你們教中事務之意。可我們不能坐視你荼毒萬靈!”
她望著潘文依、段儒言等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草一木,皆要愛之惜之,何況人命?這幾位施主不是你們教中之人,因此我們不會讓你傷害她們!”
宋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話音未落,她已長身而起,向墨語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