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鞏固下午的成果,沈蕎決定晚上接著去練習室裡用功。
剛好,他也發現了一個絕好的練習搭子。
此人離他不近不遠,遠的時候是a班和f班的差距,近的時候他們不但共處一室,甚至還能在一張床上和平相處。
就是海因,他親愛的室友。
今天下午,他就在人群中看到海因在後排認真的跳舞,大感意外。
看他動作雖然是動作,但頗有些僵硬,沈蕎還給他想了個理由,個子太高天生就顯得笨重,這不怪他。
不過沈蕎決定收回白天看到海因跳舞時給出的舞姿笨拙的評價。
因為海因很努力,大概是知道自己和彆人的差距,他每天都是早早到練習室,很晚才回宿舍,就連午休也都是在練習室裡度過。
尤其是在沈蕎知道,海因竟然之前沒接觸過跳舞,是野路子出身的人才。
“你以前哪個圈的?”沈蕎好奇問。
“體育圈。”
“體育哪個項目啊?拿過金牌沒?”
“遊泳,以前拿過,現在什麼都不是。”海因談到這裡似乎有點心事,拿起礦泉水瓶又仰頭喝了一大口。
“你在八卦什麼?你舞練好了嗎?歌會唱了嗎?看看你自己的水平,你不羞愧到自殺嗎?”
海因這麼說,當然也知道沈蕎是中途插班進來的,就連那個a等級也是繼承的上一位退賽的練習生。
不過,當他看到沈蕎在他麵前跳了一遍完整的舞蹈後,大吃一驚。
雖然冷淡的麵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要不要我教你?”沈蕎笑眯眯地問海因。
海因有些不自然地撇過頭,耳朵根有點紅。
兩人結伴練習直到深夜,沈蕎覺得舞蹈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就除了那首歌,他其實不擅長記歌詞。睡前又在腦海中複習了一下,就累得沉入夢鄉。
然後樂極生悲,起床後迎接他的是晚上就要彩排主題曲舞台這一晴天霹靂。
當晚,沈蕎就跟著大部隊來到了傳說中的舞台現場。
剛進去的時候,裡麵還沒開燈,一片漆黑中,沈蕎除了前麵像是紅綠燈一樣的三顆腦袋,基本上就沒看出來個啥。
人群之間噓噓嗡嗡的,吵得很,沈蕎被圍在人群中,隻覺得頭昏腦脹的。
還好沒等多久,全場的燈全亮了。
舞台其實不大,但布置得還挺精致,是一個鑽石的形狀,分為上下部分,上部分切割成三塊,下部分則是單獨一個的三角形。
根據導演組的安排,上部分是abc三班成員占據的地方,a班位於視野最中心的位置,是center,而從a班選出來的c位,則是center中的center,占據整個鑽石舞台的最中心。
而鑽石下部分的地方則是f班的地盤。
看到這裡大家可能會有疑問那f班的位置明顯是最前排啊,但實際上舞台開始時,f班大概隻有拍舞台全景才會給到鏡頭,或者根本就不讓他們上舞台,鏡頭都集中在以a班為中心的上部分舞台上。
沈蕎看到這個舞台,才第一次感覺到舞台的殘酷,氣氛一下子就有些壓抑。
在聽到導演的解說後,有幾個穿著灰色訓練服的練習生眼睛紅紅的,好像要哭了。
沈蕎敏感地聽見人群中有低低的抽泣聲,轉頭看過去,那是一群身穿灰色訓練服的練習生們,看到衣服顏色,神情有一絲怔然。
他的視線從灰色的訓練服練習生中劃過去,想要從中找到海因的臉。
海因還是老樣子,個子很高,在那群練習生裡也是鶴立雞群一般,連臉也是,其餘的練習生的麵容隔著遠都是模糊一片,隻有他的五官還是立體的像是加了高清的特效,看起來十分俊美。
他們隔著人群對視著,信號有點差,沈蕎也讀不出這家夥眼神中傳達的意思,誰叫這家夥是個小麵癱,隻看清海因的兩隻手握成拳頭緊貼著褲縫。
他應該是難過吧……
沈蕎從昨晚的練習就能看出一點,這個家夥其實很要強,或者說固執的可怕,也許就像他提起過他曾是體育競技的一員,就能想到這種人會對優秀的執著。
沈蕎是中途插班進來的,頂替的是那位退賽的練習生,所以一來就是a班的成員。
據說在之前a班的選拔就有過兩次,一次是初評,第二次就是關於主題曲的測評,第一次的和第二次的結果記錄的他都是a。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他曾經因為腿傷放棄了夢想,而那位退賽的練習生也是因為生病而放棄了這次機會。
如果不是有係統,用健康的雙腿誘惑他參加比賽,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重返舞台……
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對得起這份命運的饋贈。
接下來工作人員開始將a、b、c班分彆排成隊,叫他們站在舞台上去,f班則是原地留下,看著他們上去。
這一點真的讓人惱火。
負責他們a班的竟然還是熟麵孔,就是前麵辦公室裡見到的艾莎,和沈蕎的目光對上時,她還輕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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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練習生們按照事先想好的站位排好。
源皓空是大家選出來的c位,當之無愧地站在最中間,他臉上的驕傲是那麼明顯,少年意氣,像是初升的驕陽一樣,閃耀但又不刺眼。
在看到沈蕎的時候他還對他眨了眨眼睛,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後來休息的間隔他還走到沈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不要給師父我丟人。”說完伸出拳頭和沈蕎碰了碰。
之後又回到人群中間,大家都圍著他,如眾星拱月,大家的臉上的激動很是明顯,年輕的麵容上都是對未來的期待。
沈蕎的站位比較靠後,如他所願地站在了比較靠後且偏的位置,讓他有些安全感。
畢竟目前來說,他還不適合鋒芒畢露。
整個a班一共就隻有8個人,源皓空在最中間,是c位,而和他一個組合的楊凝就緊挨在他左側,他的右側也站著一個人,兩個人像是左右護法一般,這也能算是副c。
除了這三個人的位置,剩下的位置也都不算什麼,在後排,鏡頭有時會在照前排的時候給他們一帶而過,心情好點可能會給個特寫什麼的。
等他們全部人排好了位置,現場還放了遍音樂讓大家排了一遍,又調整了遍間距,接著跳了一遍。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沈蕎也不自覺變得認真了許多,可能是因為台下還站著觀眾——那群穿著灰色訓練服的f班練習生。
音樂不知道又放了幾遍,等沈蕎緩過神注意台下時,那群灰色訓練服的練習生們也開始合著音樂和他們一起跳著。
那是艾莎湊到導演耳邊說了什麼,最後導演點點頭,艾莎就叫那群f班練習生走上舞台,給他們簡單地排了下隊形。
音樂再起響起時,沈蕎心口那種有些滯澀的感覺才消失。
等到十點的鈴聲隱隱約約從外麵傳進來,沈蕎才發現一晚上的訓練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