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絕對不是想家了的is,他隻是想回去偷狗!
給自己塑造了強信念感之後,眼圈紅紅的沈蕎一推開門,就看到容雪泫站在他門口。
他的手裡還端著一杯牛奶,真的很管家先生。
看樣子似乎在門口徘徊多時,手裡的牛奶都不再冒著熱氣。
也許也是覺得自己有點冒昧吧。
“你哭了?”
看見沈蕎有些紅紅的眼圈,那雙本就如桃花瓣一般眼眸,更是透著股風雨打濕的楚楚風情。
沈蕎瞪了他一眼,更像是含著癡怨。
你多冒昧啊!
“你現在乾什麼去?”看到沈蕎裹上了羽絨服,穿戴整齊,看樣子是要出去。
一句“我陪你”就是緊接著脫口而出。
沈蕎歎了口氣,目光從下,先是看到那雙可以打成蝴蝶結的大長腿,再是往上落在那張清冷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臉。
“這次不帶你了。”
偷狗這麼重大的計劃,帶個你,就有點累贅了。
哥要單槍匹馬出擊!
“哦。”
那雙烏黑的眸子有些低沉下來。
“算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容雪泫也沒有多問。
“嗯,好。”
烏黑的眸子又亮了一點:“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被這樣一雙烏黑而沒有雜質的眼眸看著,沈蕎不自在地偏轉視線。
他低下頭,雙手插兜,修長的腿一邁,就下樓去。
大門打開的一刻,冷風迎麵而來,沈蕎差點打起了退堂鼓。
這尼瑪也太冷了吧!
初雪總是下的久一些,即便是現在,也未停歇。
走在外麵,冰天雪地,寒風從四麵八方吹來,讓人無從躲避。
而獨自潛行在雪天,更有種萬籟俱靜的孤寂。
隻有路燈照亮了的地麵,還有一點溫度。喜慶的紅燈籠掛在樹上,比較符合新年的主題,蒙著厚厚的雪,看起來熱鬨又冷清。
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終是到了記憶裡的家。
他們下午爬過的牆,因為下雪已經積了層厚厚的雪,十分的滑,不適合攀爬。
那就——
panc。
誰也想不到,花園裡還有個一道連接到外的暗門,這是他的秘密通道。
屬於小時候的他的一個“秘密”。
但為什麼沒告訴容雪泫呢?
那不得不說一個惡趣味了。
其實這是主人的一個懲罰pay。
放輕了腳步,來到白天放置白雪的小院。
院子不是露天的,做成大型的玻璃花房,裡麵也有暖氣,想來不會凍到狗。
即使是在深冬,花園裡依舊花團錦簌,芳香撲鼻,裡麵陳設的秋千、桌椅上,甚至還遺留著他童年的印記。
沈蕎低頭找著白雪的蹤跡,漸漸的也心急起來。
萬籟俱靜中,他好像捕捉到外麵傳來的開門聲音,比較細微,像是從遠處傳來。
他的心裡有觸動了一下,難道是沈擘?
沈擘平時都回家很晚,即使回家了,也會習慣在書房辦公至深夜。
接著,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有些陌生,從遠至近地傳過來,卻也叫他心底升起一抹期待。
他有些緊張地回過頭,但遺憾,不是他暗暗有所期待,也會有膽怯的一張臉。
那張臉純然陌生,又年輕英俊。
但意外的,他從中看出了一點沈擘的影子。
“你好,沈蕎。”
已是隆冬對方還穿著單薄的白襯衫,下身是貼身的西褲,看起來十分商務。
也有點兒沈擘……
他腳下踩著的鬆軟棉拖,還有這個時刻出現在這裡的樣子,都叫人忍不住多想。
沈蕎打量著他,對方的目光也是從無邊框的眼鏡背後透出,在觀察著他。
但目光裡全無精明市儈的算計,看起來是那麼的溫和可親。
這大概是沈擘一直想將他培養成的樣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是他從小接受了多少精英教育都學不會的陽春白雪。
“你是誰?”沈蕎的聲調裡有些不自知的顫抖。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溫和地淺笑著,走近。
沈蕎這才看到他手裡牽著的白雪。
白雪看到他,有些親熱地挨著他的腳麵,叫沈蕎不由自主地蹲下來,輕輕地抱住它,摸著它蓬鬆的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