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
“是挺苦惱的。”
這時鐘瀾涼涼地開口道：“是你想聽的答案就是‘苦惱’吧。”
“要我說，你應該偷著樂才對。”
“偷著樂？”
“你看，如果你覺得是苦惱的話，那就說明你隻是個壞到一半，隻負責出售商品，但不負責售後的商家，受到良心的譴責。”
“但如果你覺得開心的話，那就說明你隻是個隻負責出售商品，不負責售後的黑心商家，但是賺到錢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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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蕎被鐘瀾這套理論搞得有點被繞暈，好不容易理順了，又開始疑惑起來。
“你說的不都是一樣嗎？同樣都隻是負責商品售出，不負責售後的商家啊？”
“是啊，都是一樣的。”鐘瀾無奈地溫柔一笑。
“無論怎麼想，實際上做出來都是一樣的壞。”
“你隻是不夠自私而已，感情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當你還不能認清感情的時候，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就隻是個小屁孩。”
沈蕎：“……”
“滾啊，我才不是小屁孩！”
鐘瀾哈哈大笑起來：“相比我，你可是太嫩了！隻有小屁孩才會這樣想東想西，蕎蕎你今年成年沒？”
“我都十九了！是你太老了！”
鐘瀾其實也就二十二歲而已，大學剛畢業的年紀。
《偶像101》中的練習生也都是出奇的年紀小，未成年都好幾個，年齡也都基本在17——23歲的區間內，超過這年齡區間的就比較少了。
換算一下，大家也都是念大學的年紀。
也難怪平時他們的行為也都幼稚得不像話，玩鬨吵嘴起來有時還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
沈蕎和鐘瀾說了這些後，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還是不能叫他想明白什麼是感情。
但或許就如鐘瀾所說的那樣，可能他還是太嫩了點。
也許，他會變的……
鐘瀾還說：“你將來出道可是要做偶像，那你知道偶像和粉絲的關係嗎？”
沈蕎沒有想很多在這方麵，一直以來，他也是更多地以一種感恩的心情看待粉絲，會覺得他們很弱，好像粉絲一直都是一個群體這樣麵目模糊的形象。
但他們也是強大的，借由強大的群體，產生排山倒海的力量，就是像土壤裡的一粒粒微小的種子，但長成之後可以成林。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種子能結出什麼樣的東西，有些是花，有些是草，也有些是樹木，但這樣的多樣性都被包容在一個龐大的粉絲群體中，最後才能成就生物多樣性的森林。
而粉絲之於偶像，就像是他們專屬的守護林一樣，相依相伴著。
現在的沈蕎還對這份關係體會得不算深刻。
目前最直接的體會，應該就是最新一期的排位賽排名了，他，第二名。
這是他自參賽來都沒想過的名次，雖然跟祁升還是差了四十萬的票數，回想起來還是不敢置信。
哪怕是當初報名這檔節目，他是有種想要圓夢和證明自己的想法，但也沒想到自己還有c位出道的可能性。
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未知的。
他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強大。
回想最初莫名其妙地遭到線下黑粉anti，還有後麵的全網黑，短短時間內經曆了這些大風大浪。
現在的他也早已變化了。
變得更加強大。
而他從經曆全網黑，逆轉到如今的第二名。
更是一段不可思議的經曆。
逆風翻盤不僅是他的努力，功勞也要歸結到他的粉絲身上。
何其有幸，也能獲得這麼多粉絲的喜愛……
有時看到粉絲們寫給他的應援口號，看到都不禁眼眶濕潤。
【如果風太大飛不起來，我做你翅膀，支撐你夢想。】
於是此時，沈蕎便這樣回答鐘瀾：“粉絲們好像都是不求回報，隻希望偶像飛得更高，更加輕盈。”
形容的有些抽象，但鐘瀾讀懂了。
“其實，被彆人喜歡就像是偶像和粉絲的感覺，同樣是被一群人喜歡，難道你會苦惱嗎？”
“會啊。”沈蕎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然後狡黠地衝鐘瀾一笑：“會苦惱如何才有更多人喜歡自己。”
鐘瀾：“……”
“你贏了。”
“我也喜歡你。”
鐘瀾輕輕地吐出這句話，眼睛裡的茶棕色有些加深，但目光又是落到不遠處燈光落下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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