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敞明亮的客廳裡,一位男子正端坐在沙發上。看其身姿挺拔,穿著身剪裁版型精良的西裝,低著頭用平板辦公時,側臉輪廓分明。
即便是注意到沈蕎一行人走進來,抬頭看向他們的時候,那張俊美的臉上也幾乎看不出真實的年紀。
好像隻有花白的頭發上才稍有時間的痕跡。
不合時宜的讓沈蕎想起一句網絡上的梗:不孕不育保年輕。
他現在也不糾結自己是不是沈擘的親生孩子了,反正他也沒虧。
隻是叫他意外沈擘此時,好像是在等他?
現在的時間不過是下午三四點,還是工作日,沈擘是個工作狂,這會兒應該在公司裡才對。
目光瞥到一旁的已經恢複了淡然神色的夏梓瑜,不笑的時候顯得冷漠無情,這應該才是他的本性。
嘖,真是虛偽啊。
跟他們打了招呼之後,沈擘吩咐管家安排他們的起居。
但其實他們提起行李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因為房間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仿佛都提前預知著他會回家。
亦或是一直在等他回家……
沈蕎心裡有些複雜的情緒,酸酸脹脹的。
看隊友們都已經上樓,客廳裡隻剩下他和沈擘。
有些彆扭的開口寒暄道:“爸,你最近身體還好吧?”
“好得很。”沈擘摘下了眼鏡,將平板放下。
歲數上來後,原本沒近視的眼睛變成了老花眼,配了副眼鏡。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沈蕎坐過來。
沈蕎有些扭捏地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和沈擘之間隔著遙遠的距離。
沈擘看到這情景,鼻間呼出了一道輕哼。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忍不住問道:“我有打過你嗎?”
沈蕎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坐這麼遠乾嘛?怕我打你?”這話說出來有些陰陽,貌似和他這副養尊處優的氣質不搭,但其實很符合他這身精致穿搭的調性,精致的尖酸刻薄。
沈蕎隻好坐過去,嘴還硬著。
“我怕你罵我。”
沈擘扶額。
真的是家有討債的兒子。
換了個話題:“你現在那個明星當的怎麼樣?”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沈蕎還要翹起尾巴使勁吹噓自己如何有做明星的天賦,簡直是就是粉絲口中的“天降紫微星”、“舞台王者”。
但經曆了這個月持續不斷的黑稿,他也是煩躁無比。
“就那樣吧。”
雖然沒被封殺,但商務中斷,也和雪藏差不多了。
被資本做局了。
他也不想說這個了:“今晚吃什麼?”
話題切換的有些生硬,害得沈擘笑出了聲。
“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娛樂圈都是些什麼人混的,在以前都是下九流的職業。”
“停停stop——”沈蕎就知道沈擘要發表這種爹味言論。
他老爹還在打趣他:“就你這暴脾氣你能忍的了?不被說耍大牌就不錯了。”
這哪跟哪啊,沈蕎很想反駁。
其實你並不了解你的兒子。
沈蕎出道後,包括他的練習生生涯,他都是安分守己、兢兢業業地訓練、提升自己。
耍大牌、暴脾氣,根本不沾邊哈。
根本不想說話,乃至父子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蕎蕎明明很乖的啊,性格也很好,舞台超有魅力。”反倒是一道溫潤的聲線插入。
在十分意外地替沈蕎辯駁。
夏梓瑜放下托盤,裡麵盛著兩杯紅茶和一塊提拉米蘇蛋糕。
沈擘很久以前就戒糖了。
顯然那份小蛋糕是給沈蕎準備的。
沈蕎接過紅茶,手指在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指尖時,忍不住抬頭望了對方一眼。
那雙茶色的眼瞳在室內是深色的,像一泡冷茶,襯得膚色也是冷色係,像混血兒,勉強稱得上是濃顏係美人。
可能是盯得太久了,夏梓瑜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後抿起嘴角。
耳根有輕微的泛紅,素人相比較明星,還是不習慣如此直勾勾的視線。
沈擘還在旁邊指南發言:“他那個團的舞台我也看了,現在年輕人都是喜歡這種嗎?我都看不懂了。”
“這麼喜歡唱歌跳舞,之前公司年會叫你去表演,你怎麼不去?”
沈蕎:“……”真的要窒息了。
那能一樣嗎?
雖然那時他在海外做練習生不假,但是作為信心爆棚的出道預備役,他總不能在公司年會上留下高清的黑曆史吧。
老沈被他拒絕了還有些惱。
覺得兒子長大了是一點也不可愛,這不行,那也不行,一點也不聽話。
不過他是不承認自己和小朋友之間有代溝。
沒話硬講,又是問候了沈蕎的隊友。
“今年多大了?還在上學嗎?學習怎麼樣?”
彼時祁升和徐寧溪還在房間裡沒下來,隻有源灝空早早的坐在飯廳裡。
聽到沈擘的提問,整個人愣了一下。
“啥?”學習?
源·偶圈著名九漏魚·灝空的記憶裡甚至很難回憶起同班同學的姓名、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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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道:“沒有上學。”
沈擘輕飄飄的話語傳來:“哦,高中畢業啊。”
確實顯得有些陰陽怪氣。
“不是,準確的說,是初中沒讀完。”
果然真誠才是唯一的必殺技。
這次輪到老沈發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