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廝殺,多方勢力暗流湧動,每一方都在計劃著自己的算盤,都在為自己的局儘力而為。剛剛走出樂府的蒲鮮留哥滿身血跡,一場屠殺,樂府內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蒲鮮留哥為了自己的宏圖霸業,為了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可謂是不擇手段,熊熊大火之下,樂府被毀於一旦,站在府院外蒲鮮留哥麵容冰冷,身後的飛虎衛也都是傷痕累累。
就在這時有一道黑影飄身而至,蒲鮮留哥瞧了一眼,對方施禮說道:“蒲鮮大人,我們的人已經集結完畢。現在冷啟敬正帶人圍殺張君策等,而且蕭咪一行人似乎沒有攔住張珺雅,張珺雅的行蹤暫時還無法確定。下一步我們該如何?”
蒲鮮留哥點頭,說道:“讓鬼門的人行動。告訴司素素還有葉明,見機行動,絕不能讓張君策或者武玄霜落到冷啟敬手裡。還有你再通知司空夢蝶讓她找到劉飛燕等人的下落。既然毀了樂府那麼就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蒲鮮留哥可不想讓這些樂府餘孽壞了自己的好事,來人聞言點頭說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做。”
蒲鮮留哥一揮手,來人起身,躍起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塞上川的西北,煙塵四起,一支約有五千人的軍馬,正在飛奔而來,這支人馬全副武裝,盔明甲亮,彎刀在火把下閃著寒光。
為首的一員戰將,胯下寶馬,手中提著一口厚重的彎刀,此人長得肩寬背厚,虎背熊腰,一對虎目炯炯有神,對身旁的一位大和尚說道:“禪木大師,這一次不知大王為何要派我們興師動眾的來此?”
禪木大和尚聞言,說道:“察木哥將軍,海都大王自然有他的用意,而今忽必烈派兵西征對付大王,我們作為隱藏在塞上的一支奇兵,而今趁機占領塞上川,此地乃是扼守西北的要地,拿下此地,便可以切斷西北糧道,就算忽必烈另有出路,那也是要多走很遠,嗬嗬……戰爭對於時間來說,每一刻都可以發生變化。”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為何突然接到海都大王的密信,想必不止我們一路吧?”
神木大和尚沉思說道:“應該還有阿裡不哥的舊部,他們對這裡也是蠢蠢欲動,畢竟他們恨忽必烈更多。大王書信說了,讓我們聯合行動。”
察木哥點頭,說道:“的確,前不久聽說托古台等人就發動了對忽必烈的討伐,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讓忽必烈嘗到了苦頭。”
神木大和尚說道:“不錯,忽必烈搶奪了大汗之位,惹得各路諸王不滿。這汗位本應該就是海都大王的被他們搶走了,我們便要奪回來。”
察木哥將手中刀一揮,說道:“快速前進,務必在時間內到達塞上川。”
…………
察木哥帶兵飛奔,托古台也帶著人馬來到了塞上川,自從兵敗之後,險些做了亡魂,托古台恨死了忽必烈誓要報仇,便派人聯合海都,請求海都幫忙一起對付忽必烈,而且還在西逃途中煽動一些萬戶,千戶,大小諸王。糾集人馬,手下也已經有了七八千人。
托古台此時帶著自己的精銳三千設伏在一處險地,此地隱蔽而且開闊,最適合伏擊對手。
還有一人也來到了這裡,那邊是趙繼祖,他帶著手下高手三十二人,正在在距離樂府二十於裡的高處,看著樂府火光衝天,煙塵滾滾。
“正是一出好戲,哈哈……現在或許才是真正的開始。”趙繼祖說著,瞧了一眼身旁的一個漢子,此人剪發文身,身材高大,手中握著一杆百十斤的大鐵槍,一臉的威嚴,濃眉大眼,器宇不凡。
趙繼祖對這人說道:“黃華是不是手癢難耐了?”
黃華一笑說道:“王爺知我心意,我從江南來此就是為了能大展拳腳,讓天下都知道我黃華的本事。”
趙繼祖點頭說道:“耐心一點,自有你施展拳腳的時候。而且我們的目的是來聯合張君策,記住我們是來救人的。”
一旁的一個略瘦一點的漢子,說道:“王爺,咱們不是和阿合馬已經達成協議,幫他抓住張君策和武玄霜嗎,拿到金國寶藏的秘密和那一份密函。”
趙繼祖笑著說道:“對,文伯說的的確,但是我們不要忘了。張君策在江湖的地位,而且此人參與過抗擊胡元,他的影響力可不低,加上他是令狐白的義弟,若是為我所用,振臂一呼,多少江湖豪傑會歸於我們,到那時候複興大宋豈不是又多了一份。我與阿合馬達成協議也隻是為了讓他給忽必烈傳一個信息,那就是我還構不成威脅,讓他對我們放鬆警惕而已。”
徐煥徐文伯聽後點頭說道:“還是王爺計劃周密,屬下自愧不如。”
“文伯過譽了,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們的努力就是複興大業,重振大宋基業。”趙繼祖說著,看向遠處,眼眸深邃,似有汪洋大海一般。
………
各路人馬如何進一步行事,且慢慢道來,返回頭再說冷啟敬帶著怯薛衛高手和怯薛軍圍殺張君策等人,就在這緊要關頭,張珺雅與於堯堯殺入重圍,張珺雅無形劍擺開,可謂是劍鋒所指,血花飛濺。
一下子將怯薛軍的陣形打亂,四散開來,讓出一條路。
於堯堯叫道:“你們快過來,向這邊來!”說著,手裡的戒尺也是一番砍殺,這樣一來給了張君策等人喘息機會,壓力減輕,又聽到於堯堯的聲音,
溫情大喜,說道:“是師父來了!”
張君策也是興奮起來,看了一眼已經有些精疲力儘,苦苦支撐的武玄霜,心疼痛感不已,輕聲說道:“玄霜,我會帶你出去的。”他知道兄長的厲害,隻要自己還有一息尚存,就要把武玄霜帶走。
武玄霜點頭,眼中含淚,眼前的男子為了自己可謂幾次遇險,險些丟了性命,說道:“伯符,此生若是我還活著……。”
張君策打斷武玄霜說道:“玄霜,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若是能活著出去,我便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說話間,上來兩個怯薛衛,手中刀劍齊來,張君策將鏈劍一抖,這劍婉若遊龍,蕩開刀劍,血花揚起。
此時張珺雅也到了近前,說道:“跟我走!”
幾人原本沒了精神,殺的血染衣衫,堪堪不行。當看到張珺雅的到來,又鼓舞了士氣,振奮人心,跟在張珺雅和於堯堯身後向外廝殺。
如此一來冷啟敬原本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張珺雅會出現,心裡暗道:“看來蕭咪沒有得手,唉,讓她拖住張珺雅,真是一個廢材。”
可是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木已成舟,冷啟敬隻好指揮怯薛衛展開圍攻,可麵對強大的對手也隻有自保。
在張珺雅的開路之下,一行人殺出了重圍,來到外圍,於堯堯突然停住了腳步,張珺雅見了心下狐疑,關心的問道:“蘭兒,你怎麼了?”
就見於堯堯晃了晃手,感受一下風向,摸了摸自己的小袋子,臉上露出俏皮的笑,伸手拿出四顆小彈子,嘴裡說道:“我也給他們嘗嘗,哈哈……。”說著抖手便將四顆小彈子丟了出去,然後說道:“快跑!”
四顆小彈子落地有聲,炸裂開來,五色煙氣蔓延,追趕上來的怯薛衛還有怯薛軍頓時亂作一團,慘叫連連。
“這煙有毒……”
“啊……啊……”
“快跑……”
“我的眼睛……”
“我的手……”
一時間亂作一團,哭爹喊娘,自相踐踏。可謂是慘不忍睹,血流成河。當毒煙散去,眼前更是不堪入目,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幾個幸免的。
冷啟敬來至見此不由得心下大驚,暗道:“真是好險,不知是何人所為。難道是張珺雅?不,張珺雅身為大宗門派弟子不會如此。那麼又是何方神聖。看來張君策果然交友不少,這等陰毒的招數都有,難道是毒門……日後行事可要小心。”
不提冷啟敬如何布置,再說張珺雅等人借夜色迷眼跑向暗處,當幾人再出現時,已然是天光微亮,遠處霧氣糟糟,山嶺若隱若現。東方天際一抹絳紅,漫天漸翳的金光塗染在疊翠的青山上,似是披起了一衣紅衾。
溫情見眾人都已經疲憊不堪,便說道:“我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來,不如在這裡先休息一下,歇歇腳。”
張君策點頭看了看身邊的武玄霜,此時已經睡眼惺忪,無精打采,甚是心疼,也有些擔心,說道:“我們先休息一下吧!不過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所在,張倩和尹魂他們又在何處?”
溫情說道:“宗主放心,尹魂,韓柔一定會保護好張倩的。”
張珺雅說道:“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們先休息,其他的事情休息過後再作商議。”
就這樣一行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休息,劫後餘生,幾人都是頗為感慨,雖然短短幾個時辰,卻猶如噩夢一般。
武玄霜靠在張君策的肩旁上,閉著眼睛,嘴裡說道:“真不敢相信,這一晚如此驚心動魄。嗬嗬……我們還能活著。”
張君策淡然一笑,伸手拉住武玄霜的手,說道:“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都還活著就好。你先睡一會兒吧!你看你都已經累得無力了。”
武玄霜點點頭,反而把眼睛睜開了,看著張君策,反而把張君策看的有些羞怯,武玄霜嫣然一笑,問道:“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嗎?”
張君策認真的說道:“真的,你沒有做夢。快睡吧!”
武玄霜搖頭說道:“不,我怕。嗬嗬……我怕我醒了你卻不見了。”
張君策笑道:“不會,我這麼千辛萬苦找到你怎麼會離開。”
武玄霜含笑說道:“此生有君足矣!”
二人正說著,就見不遠處的於堯堯纏著張靖,一臉開心模樣,指指那裡,瞧瞧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