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張君策寶劍一帶,順勢向左麵之人的頭部斬去。那人大驚,連忙側身縮頭,然而張君策變招太快,隻覺得咽喉處一涼,鮮血四濺。另一人力道未減,也殺到近前,揮刀便砍,張君策察覺頭上一股勁風刮過,側身縮頭躲過了長劍,肩頭可沒躲過。抬腳踹中了對方肩頭,此人還彆說內力深厚,沒有倒下,卻又踉了幾踉。
張君策身影一閃,右手寶劍翻轉,一聲大喝,那人被刺中破心房,倒地而亡。頃刻間便將三人解決,嚴青見了一晃手中鋼刀,罵道:“混蛋,敢壞我好事。給我上,上,把他殺了。”嘴上說著,卻身子往後退。
張君策並沒有趕儘殺絕,心下擔心武玄霜,便丟下這些人追趕武玄霜去了,嚴青見來人走了,看著地上的死屍還有傷者,一時氣惱,叫道:“是誰乾的,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我要殺了你。”
且不說嚴青如何,再說張君策很快就追趕上了武玄霜和伯雅蘭,三人見麵後,張君策看了看武玄霜說道:“現在怎麼辦?”
武玄霜說道:“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我想要是將伯雅蘭送回去,恐怕對方會設下埋伏。”
“好,那我們帶她先回客棧。等到事情解決再作打算。”
就這樣二人引領著伯雅蘭悄悄地回到了客棧,回到客棧也可以聽到街道上人喊馬嘶,房間內伯雅蘭坐在武玄霜身邊,臉上並沒有恐懼,反而是欣喜,說道:“多謝武姐姐救命之恩,哈哈……姐姐可是救過我兩次了,這個恩情伯雅蘭還真不知道怎麼還呢。”
武玄霜苦苦一笑,說道:“都是湊巧了,哦對了,你不是在湖廣嗎?怎麼跑到北地來了,看你的樣子似乎發生了什麼?”
伯雅蘭聽後握著拳頭怒意沸騰地說道:”還不是拜嚴青那個混蛋所賜,哼,我一定要報仇,殺了他。”
“你身為郡主,他一個小小的嚴青怎麼敢如此?”武玄霜詢問道。
一聽武玄霜如此一問,伯雅蘭心情一沉,臉色變得憂鬱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父王得罪了奸臣阿合馬,他竟然串通官員告了我的父王。陛下就將我父王關了起來。我也被迫聽從皇命下嫁北地,就是四王爺那木罕手下大將賽都兒為妻。為了救父王我也隻能如此。”
武玄霜聽後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張君策,張君策也沒有言語,房間裡一時安靜的讓人心裡不適。伯雅蘭卻打破了這種安靜,說道:“我已經認命了,隻是我還是有點小遺憾。不過能在這裡見到武姐姐真的好高興。”說著看向張君策,微微一笑,說道:“武姐姐這位就是你的心上人吧?就是清霜那個丫頭嘴裡的張叔叔是吧?”
武玄霜聞言臉上一陣緋紅,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伯雅蘭便對張君策說道:“武姐姐真的好愛你,她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你要好好珍惜武姐姐。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但是我覺得你們都是好人。”說著低下了頭。
張君策聞言看向武玄霜,眼神裡全是真情。伯雅蘭抿嘴,抬起頭看了看,對武玄霜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將你們的身份說出去的,我伯雅蘭不會出賣我的恩人。”
武玄霜說道:“我知道郡主不會的。”
伯雅蘭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武姐姐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此地可多事朝廷的密探殺手,你們兩個出現在這裡……”
武玄霜看著伯雅蘭,心裡一動,暗道:“若是想接近完顏燕弋恐怕還非要讓她來幫忙,如此便可順利一些。要不然我們還要費一番周折,我不如將來意說明,想必她必會幫我們……。”思慮一番,便說道:“我們是為了救一個人。也是為了尋找好友下落,不得不如此。”
“救人?”伯雅蘭疑問的看著武玄霜。
武玄霜長歎一聲,竟將事情告訴了伯雅蘭,伯雅蘭聞言之後,沉思片刻,想了想,斟酌過,這才說道:“這件事我似乎可以幫你們。因為我要下嫁那木罕的大將賽都兒,我也要去麵見那木罕。你們不是怕無法混進去嗎,可以假扮我的護衛這樣不就可以了。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們脫身不是嗎?”
其實這也是武玄霜的打算,武玄霜將事情全盤托出,意在如此,伯雅蘭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還有就是她想要還一個人情給武玄霜。
張君策拱手說道:“那就多謝郡主了。”
“謝就不用了,我們都是朋友。”伯雅蘭誠懇地說道。
暫且不提伯雅蘭與武玄霜,張君策等人是如何密謀策劃,再說已經聞言來到北地的蒲鮮留哥,蒲鮮留哥本來在追殺樂府殘餘,可是當聽說阿合馬要將完顏燕弋送給那木罕為妾。不禁眉頭一皺,心裡暗罵,卻臉上若無其事。
蒲鮮留哥左思右想,最後將事情交代一番,親自趕往北地,他要見一麵完顏燕弋,就這樣縱馬飛奔,日夜兼程,加之鬼門的密探,很容易便打聽到完顏燕弋的下落。不日便來到了同往北地的畢竟小城,派人聯係了一番之後,蒲鮮留哥安頓下來,靜等他要見的人到來。
長城下外的一座小城,樓閣高聳,亭台錯落,街道縱橫,各族人群聚集在此,融入其中。夜晚很快降臨,但一座深宅大院,院子的內外戒備森嚴,院中更是燈火通明,時不時的還會聽到鑼鼓喧天,錚歌幽幽。
抬頭望去,天青氣爽,月明星朗。那一輪明月已飛上碧霄,照得大地如銀,流光若水。遠處駛來一架馬車,周圍更有四十名飛虎衛左右守護。這架馬車可謂是妝點的珠光寶氣,月色下燦爛耀眼。很快來到大院門前,守門的衛士一見馬車停下,連忙將大門打開,每個人的臉上帶著仰視的表情。
門洞大開,院中的燈光直射到門外,馬車的簾櫳輕挑,緩步之間走出一位女子,這女子一身華麗衣裳,腰間珍珠瑪瑙串成的帶子極其奢侈,目光及銳的侍衛,偷眼窺看,卻已經是讓人心動不已,她身形苗條,長發披於背心,輕輕挽住上插一枚金釵,一動一搖珠光閃閃,一襲雲白,下裳繡著雲紋更是粲然生光。
隻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扭轉臉龐之時,才見她方當韶齡,看上去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實則已年到三十七八。舉手投足之間,可窺見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女子在一位一身媚態的男子攙扶下來到了府門前,那媚態男子看了一眼侍衛說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都已安排妥當,請大人放心。”侍衛回道。
女子臉上掛著難以琢磨的笑容說道:“今晚就這這裡安歇?”
媚態男子點頭說道:“回稟夫人,是的,這是大人安排的。”
女子聞言,不禁心頭一震,輕舒一口氣,說道:“知道了,那我們進去吧!”
就這樣,媚態男子引領女子徑直走向大院,媚態男子似乎對這裡很是輕車熟路,路過之人都會點頭哈腰,施禮說道“燕弋夫人好。”
穿過回廊,來到深院中的一座三層高的樓前,樓的四周密布高手侍衛,門前佇立四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每人手裡一條镔鐵棒,如同四大金剛一般,濃眉虎目,炯炯有神。
“燕弋夫人”四人同聲叫道。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完顏燕弋,就是完顏燕衣要尋找的女人。
完顏燕弋淡淡一笑,說道:“辛苦你們了!”
就這樣那媚態男子陪著完顏燕弋走進樓中,樓內更是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很快來到,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內,燈火冉冉,房中春意盎然,幽香飄渺。
完顏燕弋推門而入,房中卻坐著一人,正是蒲鮮留哥。當完顏燕弋看到蒲鮮留哥的時候,神態異樣,心情複雜,眼神裡卻又湧上萬千思緒。
那媚態男子見了很識趣的退了下去,完顏燕弋轉身將門關上,一步一步的走到蒲鮮留哥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你都知道了?”
蒲鮮留哥身子一顫,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該死……。”
完顏燕弋卻是冷哼一聲,說道:“你又會如何?”
蒲鮮留哥沉思許久,說道:“這個老家夥,我一定要除掉他!”
完顏燕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蒲鮮留哥,眼神裡有著愛,有著恨,還有不舍。說道:“想殺死阿合馬,很難吧!而今我也隻有認命了。”
“都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我對你一如既往。本來想讓你在阿合馬身邊搞一些情報。卻不想這個混蛋要將你送給那木罕。”說著蒲鮮留哥用手錘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物件發出聲音。
完顏燕弋輕歎一聲,說道:“已經不重要了,這或許都是我的命吧。留哥隻要你能記住我就好了。”
“燕弋,我的心裡隻有你。”蒲鮮留哥伸手抓住完顏燕弋,深情地看著她,說道。
完顏燕弋輕笑說道:“我知道的。你來見我難道就不怕阿合馬知道嗎?”
蒲鮮留哥說道:“放心,這裡都是我的人。隻是苦了你啊!該死的阿合馬為什麼會選中你?”
完顏燕弋也有些疑惑,然後說道:“會不會阿合馬發現了什麼?”
蒲鮮留哥摸了摸下巴,沉思,說道:“不會,但是我覺得事出有因。”
“事已至此,你要如何?”完顏燕弋問道。
蒲鮮留哥歎息一聲,眉頭緊鎖,不知為何完顏燕弋看著一臉疲憊的蒲鮮留哥心裡很不是滋味,站起身來,邁步到了蒲鮮留哥身後,一隻白嫩如雪的手臂搭在了蒲鮮留哥的肩頭,柔聲說道:“你在想什麼,你能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了的。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興,一彆已經三年了,你知道嗎每個夜晚我都會很想你。但是為了你的大業我隻能忍辱負重。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斜著腦袋,青絲垂下的燕弋夫人,一雙秋波的眼睛看向蒲鮮留哥。
“真的苦了你了,不過事成之後我會補償你的。”
完顏燕衣聽了點頭,然後問道:“燕衣怎麼樣了?”
蒲鮮留哥長歎一聲,說道:“她……她還是不肯原諒我。每一次都是冷嘲熱諷。唉!或許是我的錯吧。”
“我知道你的心,你也不要和燕衣生氣,她日後會明白的。”完顏燕弋安慰道。那雙嫵媚的眼眨了一下。妖媚的令人陶醉,蒲鮮留哥用手將燕弋一摟,順勢燕弋倒在了蒲鮮留哥的懷裡。
完顏燕弋依靠在蒲鮮留哥的身上,發髻搭在一旁,衣衫落在了臂彎處,白皙的肌膚,誘人的衝動,那肌膚上清晰的看到,肩頭背後若隱若現的刺繡,那是隻栩栩如生的青鳥,活靈活現,有一種隨時都可以飛出來的意象。眼睛裡卻含著淚花,微微的胸口起伏,在蒲鮮留哥耳邊滴滴說道:“你真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