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聞言,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這白頭發的妖精是誰?”
完顏安然還未說話,就聽一聲“阿彌陀佛!朱迅你好狂妄的口氣,竟敢和小主無禮。”
“無量天尊,對對,大和尚你說的對,這小子真是該打,你說我們是卸了他的胳膊還是斬斷他的腿?”
朱迅抬眼看去,就見從黑暗中走出五個人,三女二男,這二男分彆是一僧一道,三女正是剛才離開的歐陽碧落,林雒兒還有完顏燕弋。
朱迅一臉的疑惑,然而那道人卻已經來到近前,說道:“朱迅你要是識時務你現在就消失,不然嘿嘿……恐怕你要栽在這裡。”說話之人正是道人無為道長。
朱迅見了卻也沒有懼怕,嘿嘿一笑,說道:“老雜毛,就憑你。嗬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無為道人搖搖頭說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那好,今晚貧道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朱迅沒有接話,手中劍一抖,瞬間出招,無為道人氣定神閒,眼神一寒,唰的向旁一閃,輕而易舉的躲開朱迅的劍刃。
無為道人抬手就是一掌,這一掌雖然並不十分厲害,也不過五分力道,想先試試朱迅的功力。
朱迅沉著應變,身形微移,躲了過去,彆人或許不清楚無為道人的能力,站在完顏安然身旁的有為大師可是門清兒,淡然一笑,雙掌合十念起了經來。
朱迅卻不曉得這一掌並非真功實力,而且曉得這一掌過後,老道將耍些什麼花樣,所以朱迅在微移身形之後,馬上第二招出手,一劍化影數道。
無為道人手段更是很絕,在劍影中反劈了朱迅三掌,接著左右一齊開弓,“劈”、“撥”、“甩”、“扣”,同時施出,威力無比。
朱迅也早有應對,於是,還他一個“躲”、“閃”、“騰”、“挪”,使得無為道人毫無辦法。
你來我往,鬥在一處。
完顏安然竟然轉身來到武玄霜近前,武玄霜趕忙上前施禮,說道:“晚輩玄霜見過安然前輩。”
安然看了看武玄霜很認可的點點頭,說道:“很好,嗯,伯符這小子的確有眼光。”
這句話可讓武玄霜感到受寵若驚,能被完顏安然認可,那可很是難得,說道:“前輩過譽了。玄霜隻是高攀了。”
安然一笑說道:“我看是伯符高攀才是。武樓主重情重義,有大家風範。”
正說著,歐陽碧落等人我走過來相見。歐陽碧落就簡單的把事情一說,原來方才她和林雒兒帶著完顏燕弋離開,阿奴的手下追了過去,雙方邊打邊行。就在不堪敵手的時候,完顏安然和有為道長,無為大師趕到,輕輕鬆鬆解決了那幾個人。
當完顏安然得知了武玄霜似乎有危險,竟然不顧眾人自己先行而來,來得可謂及時,救了武玄霜一命。
說歸正文,再說有為道長和朱迅的廝殺,有為道長拳腳了得,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連攻出七八掌,朱迅疑中添驚,不接不攻,隻好用一式“直上重雲”,從有為道長頭頂躍了過去,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聲勢驚人。
有為道長手腳靈活向側一閃,轉身伸手.一掌攻出,朱迅無計可施,不由心中暗急,迫得團團轉。轉了幾圈,尋機反攻。可有為道長嘿嘿一笑,向左一閃,右腳跨進,右手來一記“五雷轟頂”,一掌兜頭下拍,五指似鉤,重逾山嶽下壓。另一隻手一掌斜推,下體切入,“蓬”一聲暴響,朱迅頓覺小腹火辣辣的痛,身子向後奮身一滾,滾出丈外遠。
有為道長身形一晃,捷逾電閃,手腳在電光石火似的刹那間,連攻三記狠招。
“噗!”左肘中肋。“拍!”右掌中脊心。“蓬”轉身起右腳踢中朱迅的側臉,朱迅怪叫砰然仆倒。狼狽地翻滾著,鮮血像是泉水般向流出,朱迅再也爬不起來了。臂骨,肋尖,又怎能禁得起內家真力的凶狠打擊,重拳勢如萬斤巨錘猛撞,“我……我的肋骨斷……斷了。唉……痛煞我也……”朱迅如喪考紕地叫著,聲如牛吼,頭臉上痛得筋蹦動,大汗如雨。
有為道長轉向看了看無為大師冷冷一笑,說道:“不聽我老道的良言相勸,活該,這回知道貧道手段了吧。出家人慈悲為懷,饒你一命,希望你下次不要在惹是生非,助紂為虐,不然取你狗命如銅探囊取物。”
無為大師淡淡一笑說道:“你這老道今天還發慈悲了,哈哈哈……。”
完顏安然瞧了瞧,說道:“事情了解了,我們送武樓主他們一程。然後去天雲宗,看看我的師侄張珺雅。”
在安然等人的保護下,武玄霜一行人自然是如魚得水,暗藏在黑夜裡的那些江湖高手們,可沒人想去觸這個黴頭,畢竟是送死的活。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夜色蒼茫雲星橫空,硝煙彌漫,戰火不斷,金鼓齊鳴,喊殺震天。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抬頭正迎風挺立目視蒼穹。
茫茫天際星鬥密布,有的閃爍不定,有的懸凝不動,有的晦暗無光,有的灼灼耀射。可謂是各不相同,有五彩繽紛,這夜晚,月色星辰,相互輝映。
敲了半晌,撚須髯,皺眉頭,忽見那地平線的東、南、西三方天角各有一道強烈光華騰升而起,仿如電光劃過天際射向北麵。紫微宮中星鬥被射來的三道光華衝擊,黑雲壓住;時明時暗,轉而晦暗不明,顯得慘淡無光大有搖搖欲墜之勢。
老人傾吐一口氣,察此異象不由猛地打了個寒噤,手撚須髯,心中暗道:這紫微宮中有所異動,三方暗流湧動,想必這大元國運要有的幾經波折。紫微星南麵乃赤色朱雀,熒惑星東麵乃青色青龍,歲星西麵乃白虎太白星。此三星皆是大凶。而今三星合於紫微宮,千年奇凶大險之兆。胡元危兵凶於天下,生靈塗炭亦恐不過百年爾。”
“相師兄,看出端倪了?”聲音落下,一位儒雅的老者走了出來。
老人苦笑一聲,目睹此驚人天兆不禁仰天長歎,說道:“這或許就是鐵木真祖孫三代坐下的一段孽緣!哎!實不相瞞,胡元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我父親也曾在其朝堂為官。奈何天下將要大變,君非君、臣非臣,奸佞當道,諸王殺伐,輪流荼毒蒼生。怎麼能不天怒人怨?今日地火奔騰終於天現凶象,看來胡元國運已是定數!真教人進退兩難如何是好。”
儒雅老者正色說道:“相師兄,天地翻覆你我無力回天,一切都聽天由命吧”嘴上說著,心神不由更為震撼說道:“唉,你我都已暮年,這天下如何,恐怕我們是看不到了。豪傑起兵匡扶華夏!可我看,這太白、熒惑、歲星直犯紫微帝星哎神州大地、百姓蒼生隻怕須經曆一番血火戰禍了!尤其那東南的螢火,不出五十年,熒惑大河,河水滔天,石人現世。”
老人仰天長嘯一聲,用手一指東南,說道:“淳陽賢弟,你看譙郡地域。似是有一顆星鬥隱隱發光,群星拱衛,竟隱伏於千萬之中,這顆星似乎不同一般,若將其真龍潛伏之地點出得,其子孫血脈為王為貴將指日可待也!”
儒雅老者瞧了一眼,說道:“嗯,忍而不發,久伏於東南,好氣勢左有青龍右有白虎,更有一條銀河回環。當真千年難得一見的王者。卻不知要花落誰家。”
四野淒清寒風在密林中呼嘯。漸漸的戰火硝煙迷糊眼前景物一片蒙朧。二人相視一笑,老人說道:“我們還是走吧!一切都看可不可以事在人為。若是忽必烈真龍護體,明君當道,這天下還不會很慘。隻怕是天道回輪,一切終有因果。”
返回頭再說武玄霜等人,一行人在安然的庇護下安全的離開,回到了鎮上。
然而這裡似乎沒有了往日的氣息,死一樣的沉寂,這裡沒有了離開時的樣子,有的卻是滿目瘡痍,殘磚碎瓦,血流成河,還有那路邊的死屍,可想而知不久前一定經曆了一場血戰。
武玄霜見後,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張君策的安危,很是不放心,派歐陽碧落前去打探張君策的下落,隨後找了一處地方棲身,等待這消息。
冷瓊勾也被派出去打探這裡發生了什麼,午後,冷瓊勾回來。武玄霜迫不及待的問道:“可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冷瓊勾說道:“我打聽了一番,這裡就在三天前被一夥強盜洗劫。而且矛頭直指燕霜閣。燕霜閣已經被夷為平地,據說死了很多人。”
武玄霜聞言眉頭一皺,一旁的林雒兒說道:“燕霜閣,這恐怕和那一批寶藏有關係。不知道叔叔現在怎麼樣了。”
武玄霜一聽到寶藏,就更擔心張君策了,因為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張君策要給她一個新的煙雨樓,而且就是想用這筆寶藏。想到這裡更是心如火焚,沒有張君策的消息,她是坐立不安,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來回踱步,茶飯不思。或許隻有聽到了張君策的消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會安心,才回不去胡思亂想。
迷迷糊糊,一夜過去,所有人都沒有好好的合眼入睡,各懷心思,表情各異,朝陽上湧,薄霧漸消,微風蕩蕩,蓬勃清新。
武玄霜心情沉悶,看著桌上的飯菜,毫無胃口,卻是問了數回段滄淵歐陽碧落回沒回來,就在這焦急之中,又過去了兩個時辰,突然聽到馬褂鑾鈴的聲音,隨即便是林雒兒叫道:“叔叔,叔叔,你回來了……叔叔回來了……。”
武玄霜聞言,疾步如飛,出了房間,直奔院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