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山上好不熱鬨,武林各派人士齊聚,可謂是黑白兩道明裡暗裡都在注視這場盛會。大會剛剛開始,便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這些人的來頭不小,為首的竟然是一個女子,可他身邊竟然薈聚了不下數十名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
苗鳳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本以為自己可以卸任盟主安度晚年,畢竟這個江湖太多變故,他也不想在被卷入其中。可始料未及的事情總是讓他寸步難行。
眨眼間,台上就已經二死二傷,所有人為之膽寒,不知道對方來曆,但很清楚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那個女子坐上盟主之位。
不遠處看戲的張君策和武玄霜感到了不安,也不願在卷入其中,畢竟自己的身份不同,現今還被元廷通緝,江湖很多人虎視眈眈,二人商議便想要離開。就在起身要走的時候,一道身影來到近前,淡然一笑,說道:“伯符兄,好豔福呀!如今美人在懷,好不愜意,哈哈……這麼好的一台戲,怎麼說不看就不看了。”
張君策和武玄霜聞言看去,俱是一愣,二人自然認得來人,來人正是“溫玉飛天”秋小天。秋小天一身風塵仆仆,那俊美的臉龐著實讓人難忘,手裡握著一柄寶劍,身後還背著一個劍匣。
張君策看著秋小天說道:“你小子也來湊熱鬨了?”
秋小天擺擺手說道:“我是來找你的。沒想到二位破鏡重圓,哈哈……怎麼不謝謝我這個大恩人?”
武玄霜施禮正色說道:“多謝秋兄救命之恩,玄霜沒齒難忘。”
秋小天一笑,瞟了一眼身旁的歐陽碧落,說道:“小事一樁,這也是幫我張兄做一件天大的好事不是。哈哈……武樓主要報恩,哈哈……不如給我這個孤家寡人找一個好看的妹子喜結良緣才是。”
武玄霜含笑說道:“好說好說,若是有中意的,玄霜願意親自為秋兄上門提親。”
秋小天用手一指歐陽碧落,說道:“我看武樓主身旁的妹子就很好。”
這一句話弄得歐陽碧落臉上一紅,隨即冷臉說道:“秋公子勿要打趣。”
武玄霜倒是沒有生氣,含笑說道:“秋兄若是真的我願……。”
話未說完,張君策卻打斷的輕咳一聲,說道:“喂,小天你什麼時候學的這等油嘴滑舌。好了,彆貧了,我還不知道你風流無度,煙花柳巷之地可是沒少閒逛啊,歐陽妹子給你那可算倒黴了。”
“嘿,伯符兄怎麼如此詆毀我,我可是正人君子。”秋小天翻著白眼辯解道。
張君策搖搖頭,說道:“說說你的來意,找我何事?”
秋小天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是一個跑腿的。還得不到你們的一句關心,也就是武樓主還有點良心。”說著將背後的劍匣取了下來,繼而說道:“給你送寶貝呀!這可是令狐夫人托我送來的,本來應該是由梁冰親自交給伯符兄。但是令狐夫人身體不好,梁冰無法離開,所以我來了。”說著遞給張君策。
張君策聞言說道:“嫂夫人可好?這兩年事情太多都沒有去看望嫂夫人真是慚愧。”
秋小天說道:“令狐夫人尚好,對了夫人也說了伯符兄事情很多,若是閒了再聚便是。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
“多謝嫂夫人惦念,帶我了卻心願自會登門拜見。”說著接過劍匣,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柄寶劍。
秋小天有些羨慕的說道:“這是令狐大俠當年用過的“君子劍”這柄劍可是晚唐名家武夷山鑄劍大師炎楨先生親手打造,可謂是一柄寶劍哦。”
張君策自然知曉這柄劍的來曆,撫摸著劍匣裡的劍想到了義兄令狐白的音容笑貌,不禁為之動容,臉上略帶傷感。
武玄霜見張君策的臉色知道他又想起了令狐白,不免有些感傷,一路走來武玄霜聽得最多的就是張君策對令狐白的崇敬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令狐白的事情,這位大俠心懷家國是一條好漢更是一位愛國的義士。
武玄霜安慰的輕聲說道:“君策,大哥已經故去,你要繼承大哥的遺誌才是。如今嫂夫人將這把“君子劍”送給你也是其意吧!雖然我不想你身處險境,可你畢竟也是一位心懷大誌的人。男兒自當有一番作為才是。”
張君策點頭應了一聲,取出這柄寶劍,的確是一柄非常好的劍,寶劍出鞘,七彩奪目,這柄劍竟然無有殺氣,反而是一股暖陽一般的熾熱。
秋小天說道:“二位劍我也送到了。要不要犒勞我一番,這路途艱難我可是費了好多辛苦的,怎麼也得賞一碗美酒不是?”
張君策將寶劍收好,隨即將腰間的“赤蛟”解下來,親手係在武玄霜的腰間,含笑說道:“物歸原主!”
武玄霜摸了摸腰間的“赤蛟”說道:“可是“墨芷”現在下落不明。我會找到它的。”
張君策微微眯縫著眼睛,含笑說道:“不用急,如果它是我們的自然還會回到我們的身邊,若是無緣也不必強求。”
秋小天見狀氣急敗壞,一跺腳,說道:“喂,你們兩個聽沒聽到我說話。當我是擺設,可還有一個姑娘在一旁呢。你們兩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這不都是你自己找的,活該!”話音未落,林中走出一男一女。
秋小天聞言摸了摸腦袋,歎口氣說道:“今天這麼熱鬨,你們兩個怎麼也來到這裡。”
就見那女子見到張君策,快步上前,叫道:“哥。”
張君策抬頭一看,叫道:“凝瑤?”
張凝瑤上前抱住張君策,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哽咽的說道:“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家裡聽說你出事了,都急得不行了。我四處找你……哥……。”
張君策安撫的說道:“傻丫頭,哥不是好好的嘛。沒事,不許哭,你也是一代俠女,我家張女俠怎麼還哭鼻子呢。”
張凝瑤破涕為笑,然後看向一旁的武玄霜,鬆開張君策來到武玄霜近前,擦了擦淚水,說道:“武樓主……哦,不,應該叫嫂子,嫂子咱們又見麵了。你看他是我哥,我沒有騙你吧。”
武玄霜含笑說道:“凝瑤妹子勿怪,當時情況不明。你哥已經和我都說了。”
身後的金伯陽見了,搖頭說道:“咱們就不要在這裡閒聊了。今天這場大戲可剛剛開始,還是坐下來看看苗盟主如何對付這位曲小姐吧。”
張君策看了一眼金伯陽,說道:“多謝伯陽照顧令妹。”
金伯陽一聳肩說道:“唉,不要謝了,你不怪我就好了。張倩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張君策說道:“伯陽兄讓你擔心了,張倩這丫頭已經被送回天雲宗了。”
“如此甚好。”金伯陽寬心的說道。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時間裡,台上又有三人被打成重傷,李渡威震台上,褐綾哈哈一笑,說道:“還有誰?你們服不服?若是不服可以出來,我打到你們跪地求饒。這個盟主我家小姐是坐定了。”
聲音未落,陰風已起,滾滾刮來,天色突暗。漸漸,陣陣薄霧擁起,刹那間,整個牛頭山都在深霧籠罩之下。陰風慘慘中,鬼聲嗽嗽,燭火四現閃跳躍不定。不久,濃霧中,現出峰樟鬼影,飄浮不定。
如此一來也驚動了張君策等人,正回頭看去,但見呼呼連聲,濃霧中竟然出現一隻巨大的火把,那火苗迎風而長,突然長了又縮短變成暗綠色。眾人都不禁感到毛骨驚然。
正在大家都駭汗毛直豎立的時候,濃霧漸漸的淡去。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隨著一陣冷風過後,一切恢複如初,然而一位白衣的奇異男子走了出來麵目表情冷淡,眉眼之間毫無神色,散發披肩,臉上戴了一付麵具,看不出真麵目來。
曲靈心朝來人瞥了一眼,心裡暗道:“好強的陰氣,這人是誰?”
“哈哈,如此熱鬨怎麼能少了我。何人在此叫囂。盟主之位我看還是由我來坐的好。”來人操著平板而冰涼的聲音,話音未落,人已經飄上高台。
褐綾見來人,眉頭一皺,此人給他一種壓迫感,不過他還不懼怕,畢竟手下有許多高手,沉著冷靜後,冷笑一聲道:“哦,你要坐這個位置。你是何人口出狂言,裝神弄鬼的伎倆而已。”
白衣人也冷笑一聲說道:“他們不知道你們的來曆。我可曉得,怎麼燕山大會沒有人去參加,哈哈……你們又來這裡唱一出?怎麼西門老狗沒來麼?”
這一句話出口,曲靈心猛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白衣人,說道:“你是誰,竟敢對爺爺口出不遜,真是該死!”
白衣人冷冷朝曲靈心望了一眼說道:“西門老狗還沒有來,你這個小娃娃來了。看來是胸有成竹呀!不過我來了就不會讓你們得逞。”
曲靈心柳眉微揚,瞧著來的白衣人,此人鶴發童顏,有一種特彆陰柔的氣質,語氣很硬,暗道:“看來來者不善,我初入江湖,既然你想早死,那好我成全你,也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手段。”想著,說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口出狂言,你若是能打敗我的手下那我便離開。”
白衣人哈哈大笑,用手一指,藐視的說道:“就這些不敢露麵的鼠輩。好好,老夫就讓你知難而退,回去告訴西門老狗不要助紂為虐,幫著胡元的主子欺負中原武林同道。不然的話他的死期將至。”
曲靈心身邊的褐綾言道:“你到底是誰,報上名來?”
白衣人冷冷搖了搖頭,不屑一顧的表情,說道:“怎麼你的主子冷啟敬沒來,你這隻狗叫的挺歡啊!我是誰?你聽好了,老朽姓寇名禹字仲華。江湖上也有個小小的綽號“太清散人”。”
當寇禹的名字被說出口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太清散人”那可是隱世多年的江湖高手,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曲靈心自然不知道寇禹的地位,可褐綾還是略知一二的,褐綾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又掃視一番寇仲華。
褐綾疑惑的說道:“你是寇仲華?都說你已經不在人世了。今天冒了出來?”
寇仲華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來就是要告誡你們這些宵小之輩,不要得意忘形。”
褐綾嘿嘿一笑,說道:“老匹夫,你彆猖狂,自有人會收拾你。”說著看了一眼李渡,說道:“李大俠殺了他。”
李渡聞言,唯命是從的來到寇禹近前,一晃手中寶劍,盯著寇禹,毫無感情的說道:“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