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冰卻沒有繼續,反而是喊了一聲,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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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混戰的手下聞言,虛晃一招,開始撤退,眨眼間這些人消失在黑暗中,薑翎姍和她的手下一臉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追趕,都站在那裡發呆發愣,麵麵相覷,荒草地上,屍體,鮮血,殘肢,斷劍,折刀,一片狼藉。
薑翎姍被手下扶起,然後查看傷口,為其療傷包紮,薑翎姍一臉的陰沉,心裡更是疑惑重重,看著那鐵囚車,叫道:“把鐵囚給我打開。”命令一出,手下人上前,按照機簧排序,一番操作,這才打開鐵囚,然而這鐵囚之中竟然空無一人。
薑翎姍疑惑的挑起眉,思付:“張珺雅是如何逃出去的。我這鐵囚可是經過名家打造,根本就沒有漏洞可言。”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手下人來到近前,施禮說道:“薑右使,我們的人傷亡大半。您看……。”
“馬上把這件事轉告給閻王。這件事非同小可,張珺雅逃脫了,日後我們的好日子恐怕就不多了。”薑翎姍說著,忍著痛,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心裡隱隱作痛。
翻回頭,再說離開的張珺雅,蕭寒冰等人,這些人消失在黑暗裡,當再一次舉起的時候,已經是在一處莊園之內。
辛夢炎命人將這些人安置好,然後派人在周圍警戒。
蕭寒冰依舊是站在張珺雅的身側,於堯堯挽著張珺雅的手臂,問道:“哥哥,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啊!你都把我和寒冰姐姐擔心壞了。而且溫情姐姐和韓柔,尹魂他們也不知道下落了。”
張珺雅淡然的說道:“這都是仲雅兄的功勞,是他將我救出來的。這一路上多虧仲雅兄的照顧了。”
辛夢炎笑著走過來說道:“沒什麼,隻是舉手之勞。況且我也是受人之托啊!不過天雲宗被三教七宗八大門派圍攻,這件事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個小小申不由,薑翎姍可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恐怕這是胡元皇帝的意思吧!畢竟天雲宗盤根錯節,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借此冊封,讓江湖門派鬥爭,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張珺雅認同的點頭,說道:“嗯,仲雅兄言之有理!而今天雲宗被這些人毀掉,我天雲宗元氣大傷,這也許就是他們想看到的。”
蕭寒冰見走過來的辛夢炎,抱拳施禮,恭敬地說道:“多謝辛公子救了我家少爺。”
辛夢炎含笑說道:“蕭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之托。況且我與珺雅兄弟也算有緣,嗬嗬……舉手之勞,無足掛齒。不過這一次的危機,的確是有陰謀,而且據我說那“千麵閻羅”申不由也是一個梟雄。此人身份令人不解,而且沒有人見過他真的長相,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他的出現就如同天降。我隱約感到這個人不簡單啊!”
張珺雅也隱隱有著心痛,說道:“不管如何,我想先要找到伯符,聚齊天雲宗的門人。我不能讓天雲宗就這樣消失在江湖。”
辛夢炎點頭,說道:“珺雅兄弟想要重振天雲宗?”
張珺雅沒有直言回應,身邊的於堯堯放開張珺雅,看向辛夢炎,儒雅飄飄,風流倜儻,說道:“你就是“雅公子”辛夢炎?”
張珺雅急忙說道:“容蘭,不得無禮。不得直呼稱呼仲雅兄的。”說著,衝辛夢炎一笑,說道:“小妹無禮,仲雅兄不要介意。”
辛夢炎卻是不在意,說道:“我喜歡直爽的人,名字而已,稱呼罷了。無礙無礙!”說著看著清晨的陽光升起,問張珺雅說道:“珺雅兄弟要做和打算?”
張珺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打算,我還真沒有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辛夢炎說道:“既然沒有想過,那就去好好休息吧!都勞累一夜了。睡一覺或許會想清楚。”
…………
這一邊一夜如同噩夢,生與死的較量,另一麵也在焦急中等待著溫情蘇醒的張君策和武玄霜三人,一個坐立不安,一個沉思無語,一個忙前忙後。
溫情直到天明才醒了過來。當溫情睜開眼睛看到張君策和武玄霜三人的時候,又驚又喜,喜極而泣,想要掙紮著起來,武玄霜上前攙扶,說道:“溫姑娘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你先好好休息,傷口剛剛愈合,幅度過大會迸裂的。”
溫情眼中含淚,點頭,說道:“我真沒有想到會遇到師叔和武樓主。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現在沒事,我們在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傷害。”武玄霜嘴裡說著,讓溫情慢慢躺下,然後把被子蓋好。
溫情的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心裡暖暖的,看著張君策緊咬嘴角,哽咽著說道:“師叔,快去救師父。天雲宗被胡元暗下殺手,兩位長老不幸已經西去,師父也被他們抓走了。”
這句話一出口,張君策如遭雷劈一般,驚呆在哪裡,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隨即急切的問道:“溫情到底發生了什麼,天雲宗被胡元……這……這怎麼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武玄霜見張君策那焦急憂慮的表情,有些擔心,安慰道:“君策你先不要急,事情未必那麼糟。還是先讓溫情好好休息,然後把事情說來,我們再想辦法解決。你這樣反而會讓人擔心的。”
張君策雖然知道武玄霜的話在理,可是聽到天雲宗出了大事,兩位長老都已經死了,師兄張珺雅也被抓走了。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難接受。很像急切地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溫情的身體剛剛好起來,也不能太過激動,於是隻能暗壓心中的情緒,點頭說道:“嗯,好,我知道了。”
溫情看出張君策急切的心情,還是忍著痛,說道:“我沒事,還是救師父他們要緊。師叔是這樣的……。”溫情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張君策和武玄霜講起。
原來自從在雁門關下分道揚鑣,張珺雅帶著於堯堯和溫情回轉天雲宗總壇,三個人曉行夜宿,於堯堯這一路上還算聽話,張珺雅也時刻督促她勤加練武,盤膝入定,吸收元氣,鞏固內力。
三個人離開晉地,渡過黃河,踏入中原大地,向西而行,進入了茫茫大山之中,翻過崎嶇坎坷,又行了一段水道入了兩湖之地,乘船而行,水浪如雷,浪頭似雪,兩旁峭壁天生,懸岩自成,人到此處,不僅是感覺到形勢的險與奇,更感到自己的渺小與造物者的偉大。
船頭上坐著張珺雅和於堯堯。夜月高升,星鬥閃閃,滾滾江流,溫情端來茗茶,張珺雅一身飄逸,溫文爾雅。月光如洗,將江上山上,都塗抹上一片水銀色。
於堯堯一路走來,有些不解,又不好意思詢問,今晚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對張珺雅說道:“哥哥我們不是要回天雲宗嗎,怎麼來到了這裡,要去見什麼人嘛?”
張珺雅看著一臉好奇,雙眼疑惑的於堯堯,笑著說道:“嗯,是要去見一個人。我們要去洞庭湖。”
“洞庭湖?那是什麼地方,好玩嗎?”於堯堯問道。
張珺雅含笑說道:“洞庭湖很好玩,八百裡洞庭湖,湖光山色,可謂是風景絕佳,哪裡的傳說也很多。其實洞庭湖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做雲夢,也叫雲夢澤。洞庭湖中有一座山,名叫君山,君山之上長著一種竹子,它的名字更美叫做湘妃竹。”
於堯堯很向往的說道:“哦,那我好想去看看。哥哥說的美景和傳說。”
一旁的溫情笑著說道:“嗯,洞庭湖的確很美。我記得“漢陽誌”曾有一句,雲在江之北,夢在江之南。君山也是美景如畫的,由大小七十二坐山組成。可是道家修煉的好地方被稱為第十一福地。”
張珺雅讚賞的看著溫情,說道:“不錯,而且這裡名人大家都曾去過,曆代帝王將相也有過祭祀。李太白曾有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
月下三人暢談,於堯堯聽得入神,更是向往,張珺雅站起身來,月夜下的江麵,漁火點點,兩岸霧氣茫茫,說道:“容蘭,這便是長江天險,自古在這裡上演過一幕幕,讓人心驚膽寒的故事。有人說漁夫卻步,舟子膽寒,但是又有誰知道長江裡的月色是這樣的美?造物者持平公正,此大浪淘沙之地,形勢的險,才有這等妙絕人寰的美景。”
於堯堯也站起來,微閉雙眼,感受著月色下的江風漁火,說道:“這就是所謂:不是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嗎?所以,哥哥總是說人對於艱難與危險,不要畏懼,因為經過一番艱難危險,才能有成功的希望。世間事,講透了都是一樣,都能融洽貫通,這才是世事洞明皆學問吧?”
聽到於堯堯這番話,張珺雅由心的一笑,溫情也含笑的說道:“容蘭長大了。”
於堯堯也嘿嘿一笑,歪著腦袋,說道:“我已經長大了,隻是哥哥總拿我做小孩子。”
溫情說道:“那是師父寵愛你呀!我們想要師父還不給呢。”
很快船隻就到了對岸,三個人下了船,溫情付了船錢,謝過船家,三人登岸後,碼頭上卻還有很多過江的人。蘆蓬酒肆內更是許多人在飲酒暢聊,商賈老爺指揮著腳夫裝卸貨物。
於堯堯感覺腹中饑餓,對張珺雅說道:“哥哥,我們去那邊打個尖吧!嘿嘿……肚子有點餓了。”
張珺雅自然不會拒絕,說道:“也好,吃些飯菜,然後尋一個落腳處,明日趕奔洞庭君山”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在那如雷的江水拍岸聲中,脫穎而出,回聲如雷,曆久不歇。張珺雅不由得尋聲看去,暗道:“這是誰,這人的內力雄厚,看來是一個江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