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得到了信息之後,臉上的神色也變得不安起來,尤其是張珺雅一路折返,心情忐忑不安,擔心天雲宗有危險。還有各位長者和師兄弟。為了快些到達千雲峰,曉行夜宿,急急奔波,朝著天雲宗總壇而行。
簡短說來,日複一日,十天後,張珺雅和於堯堯溫情三人回到了天雲宗總壇的千雲峰下。
此時的天雲宗總壇內更是紛紛擾擾,偌大的殿宇內竟然空空如也。供奉在大殿的開山祖師相下掌門的位置空蕩蕩,大殿內隻有數位門人,在殿中竊竊私語,一個個臉上焦急,眉頭緊鎖。
屋內窗紙映現燈光,這時殿外腳步聲,隨即隻聽到清朗爽快的聲音,說道:“掌門師兄可有下落,還有就是大師兄他們可回來了。你要馬上聯係到他們,現在我們天雲宗群龍無首。掌門至今未歸,兩位師伯還在閉關。胡元的冊封真是令人不解。”
說話的人,邁過門檻,後麵跟著四個門人,魚貫走入,一位年紀約有三十左右的健碩男子,束發錦衣,身材高挑,麵目清秀,兩頰瘦削。眼神卻是囧囧有神,有一股威嚴。這人便是天雲宗首席弟子,僅次於張珺雅的二師兄,名叫柳湘子。
殿內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心緒不安的幾個人,看到柳湘子走進來,躬身施禮,同道:“見過二師兄!”
柳湘子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多禮。現在事情緊急,我們還是商量一下要如何保護天雲宗,如何救出掌門。天雲宗恰逢百年浩劫,我們要做好準備。”
身旁一位年長的男子說道:“湘子二師兄言之有理!如今兩位師伯還在閉關,掌門師父尚未從胡元的衙門回來。我們的弟子打探消息還沒有回,真的很擔心這些胡元韃子對掌門不利呀!”
另一個同門說道:“方才我們的門人回來言說,就在我們千雲峰附近遭遇伏襲,對手似乎皆是高手,出手皆是殺招,門人見機不敵逃去,可是我們還是死傷了三位同門弟子。死裡逃生回來的也都是傷痕累累。看來我們天雲宗真的是遇到了大麻煩。這次遇襲的敵人似乎是現在江湖上勢力很大的鬼門弟子,他們行動很快,每個人都戴著一張狴犴鬼麵。”
柳湘子聞言不禁一怔,說道:“鬼門的人?鬼麵,嗯,似乎能符合上。據說鬼門的這些人近幾年來可是對江湖各大門派咄咄逼人。仗著胡元朝廷的靠山,將我們江湖武林鬨得雞犬不寧。如今又來我天雲宗鬨事?恐怕其中定有陰謀,又有胡元的攪合,真是錯綜複雜。”
一位年紀五旬的老者,唉聲歎氣的說道:“湘子二師兄說的對。天下大亂,四海不寧,胡元一統之後,本以為會四海合縱太平會到來,奈何又是一個十國五季的局麵,胡元看似統一,可這天下割據還不是亂世生靈塗炭。”
柳湘子聽了目中泛出一抹殺機,隨即恢複表情,說道:“希望掌門快點回來,現在我們天雲宗群龍無首,掌門師兄在外,大師兄也不見了蹤影。聽尹魂,韓柔說大師兄應該這幾日也就歸來。所以咱們要好好看守天雲宗。馬上叫弟子把好個個路口,還有山門,再派人打探掌門何時回來。”
與此同時,剛來到千雲峰腳下的三人,這千雲峰果然是一處隱世的淨土,但見這裡雲霧繚繞,峰巒回合,豔陽之下,樹木蒼蒼,儼然象一條青龍蜷曲。走到山上,花香鳥鳴。
於堯堯張開雙臂,閉目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說道:“哥哥,我們到家了。哎呀!世間之大,可我還是喜歡這裡。”
溫情搖頭說道:“喜歡這裡,你還要四處跑,還要師父為你擔心。”
於堯堯嘿嘿一笑,看著不遠處的一片白石,一頭高一頭低,好似一隻白虎蹲伏。半山腰的一座觀宇,飛甍畫棟,甚是莊嚴。但見:殿閣崢嶸,山門曲折。殿閣崢嶸,上下高低浮紫氣;山門曲折,東西左右繞青鬆。禍福昭昭,爐火常明東方殿;威靈赫赫,香煙不斷天雲樓。威儀整肅,好生氣派。
隻見山門上刻著“天雲宗”三個大字,見貼著一副對聯,寫道:望日月守清心寡欲,坐雲台期四海太平。看乾坤入周天大道,站高峰窺八方安泰。
張珺雅也深深的呼吸著熟悉的空氣,感到了一絲安慰,正躊躇間,忽見守在山門的弟子,朝著他們三人而來,然後有人叫道:“韓柔師姐!大師叔回來了!”就看到了韓柔在山門前的石桌前翹首期盼,踱步徘徊。聽到大師叔回來了,扭頭看去,臉上的愁容一掃而過,邁步叫道:“師父……”
溫柔說道:“是韓柔,他們也回來了。”
於堯堯揮手叫道:“韓柔……。”
韓柔快步來到張珺雅,於堯堯,溫情三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叫道:“師父,情姐姐,堯堯。你們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其他守門的弟子也紛紛施禮叩首,似乎見到了光明一樣,眼裡也有神了,精神也好了許多,張珺雅含笑對人很親切的說道:“嗯,不必客氣。你們都去忙吧!”
溫情卻在韓柔的眼中看到了急切,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韓柔歎了一口氣,說道:“出了大事了。前不久胡元朝廷派了一個大臣來我們天雲宗,掌門親自接待,這胡元官員說是帶了皇帝的聖旨,冊封我們天雲宗。可隨後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很多事。而今掌門被請到山下的衙門,說是商量冊封儀式,可這已經都三天了掌門還未歸,現在整個天雲宗都沉寂在不安中,兩位師叔伯閉關未出,一切都是柳湘子師叔在打理。”
張珺雅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還是到山上說吧。”
一旁的於堯堯也說道:“我們上山吧,這一路緊趕慢趕,可算到家了。”
一行人走過山門朝著天雲宗的大殿而行,沿著板石路,走了一段,正行間身後馬掛鑾鈴聲,四個人走到路旁,扭頭看去,一支馬隊,塵土飛揚的飛來,後麵還有約百餘人的官兵,腰懸佩刀,氣勢如虎。
為首並排的五匹馬,張珺雅第一眼就看到了掌門師叔,左右相伴的是兩位胡元的官員,後麵還有兩個將官,趾高氣揚,讓人不寒而栗。
“哥哥,你看是掌門師叔啊!”於堯堯說道。
張珺雅點頭,說道:“是掌門回來了。丫頭這裡人多嘴雜,你不要亂來,有什麼事情等到掌門回到總壇再作打算。”
於堯堯應聲,說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早都成年了,嗬嗬,是非麵前我懂得取舍,哥哥放心。”
溫情說道:“這些人來勢洶洶呀!看著好像是眾星捧月,實則威脅掌門。”
韓柔也說道:“師父,那個胖子就是胡元的使者叫呼倫,掌門師叔的另一麵的官員叫圖洽,是本地新任的高官,身後的那兩員武將一個叫蘇虎達,另一個叫田猛。”
張珺雅將這幾個人的樣子都記了下來,說道:“靜觀其變,若是他們對掌門不利,先救掌門再作計較。”
馬隊來到近前,天雲宗掌門歐陽巽看到張珺雅等人,將馬匹逮住,叫道:“珺雅你回來了?”
張珺雅等人連忙施禮,回道:“弟子張珺雅見過掌門師叔!”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看向身旁的呼倫,含笑說道:“呼倫大人,這位便是我天雲宗的後起之秀,也是我天雲宗年青一代中的魁首。日後還請呼倫大人多多提攜。”
呼倫大人的目光卻沒有在張珺雅身上,而是掃過了其他三人,眼神裡透著邪魅和狡黠。那種眼神讓張珺雅很不舒服,可是現在的局麵不能太過,反而是於堯堯把眼一翻,惡毒的回擊,溫情和韓柔隻是冷眼撇過頭去。
旁邊的圖洽見了,急忙在一旁說道:“呼倫大人,咱們還是先到大殿去吧。畢竟皇上的冊封是要準時進行的,誤了時辰,咱們可不好交代。”
呼倫大人咧著嘴笑了笑,嗯了一聲,說道:“好,正事要緊。辦完正事咱們再說。”
圖洽一揮手,說道:“請歐陽掌門引路!”
歐陽巽點頭說道:“圖洽大人客氣了。”嘴上這麼說,心裡暗罵:“你們這些家夥,要做什麼我還不知道。想要拉我天雲宗下水,讓我們天雲宗成為你胡元朝廷的鷹犬,如今逼我就範,真是該死呀!不過珺雅回來了,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
但是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畢竟這一次胡元帶來的可是官軍,一旦發生了什麼摩擦,恐怕千雲峰就要成為地獄,這片淨土將不複存在。
看著這支人馬從眼前過去,於堯堯緊握著雙拳,說道:“哥哥,這些家夥好可惡。尤其是那個胖子,不是一個好人,真想教訓他一頓。”
韓柔冰冷冷的說道;“真想宰了他。”
於堯堯立馬表示同意的說道:“我同意,嗬嗬……這一點上我倆還是一致的。”
韓柔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隻是看不慣他的樣子,一臉的猥瑣,就像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於堯堯也不在意韓柔的表情,她也清楚韓柔的秉性,說道:“想要做那就動手嘍。”
溫情卻阻止道:“你們兩個不許胡鬨,不要給師父還有天雲宗找麻煩。”
張珺雅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天雲宗總壇而行,因為他開始擔心起來了,畢竟胡元的軍隊和官員來到這裡,暗潮洶湧,風雲詭譎,這裡麵絕對不會簡單到隻是一個區區冊封儀式。
簡短解說,四個人急忙回到總壇大殿,此時的大殿上,人滿為患,天雲宗弟子和胡元的軍兵分為兩處,大殿外也有胡元兵士把守著,氣氛不是那麼祥和,反而是很壓抑。
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掌門歐陽巽,表麵上對這些元廷官員恭敬有加,可是內心裡卻是極具排斥,原以為千雲峰天雲宗不去插手江湖之事,這一片淨土,好好清修,研究道法,自我悟道。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天下落到了胡元手裡,胡元為了整合江湖各大勢力,便想要將他們都納入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