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都難以違抗,剛剛終結的亂世,依舊還是狼煙四起,戰火不斷,江湖更是血雨腥風。
亂世自有亂世之道,天下雖然歸一,可這天下卻變得昏暗沮喪,南北對立數百年,人心不齊,各懷心思。
帝王運用權謀,野心之輩更是挑唆矛盾。讓這個初見太平的天下,蒙上了一層陰霾。
書歸正文,天氣變化,陰雲漸起,冷風吹的枝葉嘩嘩作響。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風雨交加,來得那麼凶猛,烏雲滾滾,遠山電閃。
千雲峰下薑翎姍與呼倫,圖洽密謀商議著如何對付天雲宗。這些人串通一氣,他們達成了協議,自然這一切都是薑翎姍這個女人的主謀。她為了消滅天雲宗可以說是用儘辦法,威逼利誘各路江湖高手,數大門派被其裹挾。加上那一眾利欲熏心之輩的蠢蠢欲動,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讓她在此有了可趁之機。
且不說薑翎姍幾人如何商議,再說另一麵的天雲宗總壇內,此時此刻,張珺雅力戰孫匡,馬駿寶和方枯大和尚。
麵對儒佛道三家的高手,張珺雅絲毫不懼,也很清楚這三個人的能耐,心裡有數,也有了底氣。
張珺雅突然招數一變,好一手“玉蝶穿花”勁烈的劍氣,手中無劍卻可以化無形為有形。
可謂是道法自然,隨心而動,招招巧妙,閃展之間,騰挪之中,卻將三位高手,困在其中,你來我往,已經過去五十餘個回合。
三個人列開三才陣式也很難困住張珺雅,方枯大和尚的拳腳剛猛,殺氣騰騰,馬駿寶的劍法更是刁鑽古怪,孫匡的扇子上下翻飛。
可就是這樣,還是很難傷到張珺雅分毫,在一旁觀戰的雙方都目不暇接的看著,不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那三教七宗八大門派的人,今天可是開了眼界,被張珺雅的武功折服,自歎不如,無形的壓力感,使得這些人開始動搖,有些人自然不願意和天雲宗為敵,有些人是迫不得已,各懷心思,都在觀望。
於堯堯和溫情並列站在一起,二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張珺雅的身上,於堯堯說道:“情姐姐,你覺得……。”
溫情看得出於堯堯的擔心,安慰的說道:“放心,師父不會有事的。隻是時間問題。”
於堯堯雖然知道眼下的情勢張珺雅不會敗北,勝算還有,可是這些人壞得很,心裡還是擔心,說道:“這三個家夥也不是善類,我就怕他們暗中使壞,尤其那個禿和尚,肥頭大耳壞得很。”
韓柔也對這個大和尚很是嗤之以鼻,說道:“這家夥真的毫無廉恥,真是佛門敗類,師父就應該廢了他。”
正說著時候,孫匡,馬駿寶,方枯大和尚三人圍攻張珺雅已經過去五六十個回合,卻仍然無法將張珺雅戰敗,三個人的心裡開始急切起來。
張珺雅不動聲色,運氣凝神,化無形為有形,劍氣騰空,幾番爭鬥,迫使三人時而聚時而散,根本無法形成陣勢和戰鬥力。
氣的馬駿寶怒喝一聲,晃動寶劍,照著張珺雅的要害接二連三的使出連環劍式,瞬息之間,便是七招二十一式,還是被張珺雅一一破解,反而險些被一股劍氣傷到。不由得心中暗暗歎服。但嘴上依舊強硬,畢竟麵對對手時氣勢一定要有。
隻聽得張珺雅寒笑說道:“三位皆是江湖有名之人,也是一代大師,今日登門問罪,禍及我天雲宗,張珺雅無奈隻好護我宗門,但我們無仇無怨,還是見好就收,速速離開。我們天雲宗也絕不會不死不休。從今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們行我們的獨木橋。”
張珺雅在三人之間遊擺,聲音雖輕,但是字字都能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馬駿寶臉色難看,咬一咬牙,眼神寒冷,沉聲喝道:“你們不交出張君策,我們是不會罷手。”
方枯大和尚在一旁,一臉的怒氣,哇哇直叫,不耐煩的說道:“道長,跟他說什麼廢話。一起上不要給他機會。”
馬駿寶眼神一寒,長劍盤旋,直奔張珺雅刺來,左右並發,劍氣翻飛,招式接連,連刺張珺雅的周身十二道要害。
張珺雅心中長歎,看著三人瘋狂攻擊,臉上頓然冰霜一片,說道道:“三位真是不知好歹,如此相迫,那好就此了結便是。”
話音未落,張珺雅突然發力,拳腳變化,對著方枯大和尚呼的一掌發出,方枯大和尚往上一封,哪知道張珺雅人卻消失了,瞬間人已出現在馬駿寶的近前,掌風劍影之中,隻聽得叮叮當當一連金鳴之聲,胸口如壓巨石,有些沉悶,飛身倒躍,那一刻馬駿寶俯首一望,看到自己的長劍崩了三五處缺口,隨即眼前一黑,人摔落在地,長劍脫手。
方枯大和尚正想發話,猛聽得孫匡一聲獰笑,長臂一伸,手中扇子翻飛而出,聲如裂帛,原來他趁著張珺雅對付馬駿寶之際,猝然偷襲,飛出折扇暗傷張珺雅,張珺雅避開折扇,孫匡已經到了近前,抬左手,一柄短刃亮出,劃出一道寒芒,張珺雅,嘴裡說道:“姓張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方枯大和尚也趁機而至,一聲長嘯,那嘯聲穿雲裂石,顯出了極其深厚的內功,撲上也是一拳,麵對二人夾擊,張珺雅並沒有慌張,反手一掌,出手如電,“嘭”的一聲,扣住孫匡手腕,將孫匡順勢丟了出去兩丈開外。
在孫匡被丟出人在空中的時候,張珺雅一個閃現,人已經出現在了方枯大和尚的身側,劈手打向方枯大和尚手腕要害,接著寒光一閃,往前一送,直插入方枯大和尚的手臂內!登時,鮮血飛濺,一聲慘叫……。
這一切都發生在頃刻之間,眨眼功夫,三個人就到落在地,哀嚎不止,咬牙切齒。張珺雅站在原地,一臉的冷傲,看著其他人,說道:“還有誰,你們登門尋事,那我隻好代掌門應戰了。還有何人,如果你們覺得理虧或者不願和我天雲宗為仇作對,那請離開我張珺雅不會為難。”
這一番話的確動搖了這些人的心思,然而就在此時,另一麵的明觀長老卻已經陷入了苦戰,明觀長老力戰馬柯,雙方一番廝殺,殺的昏天黑地,劍雨狂風,明觀長老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劍刺死馬柯。然而馬柯也有些力不從心。
也不知為何,明觀長老旋身提劍,劃出一道劍影,直奔馬柯要害,馬柯用短刃力擋,金鳴之聲不絕於耳。可明觀長老隻覺得肩頭一麻,身子微動,腳步移後,千鈞一發之際,馬柯抓住時機,趁勢撲上,手中短刃回旋,同時一掌打在明觀長老的心口,劇烈的心跳,漲紅的臉色,身子臨空倒退,眨眼間人落劍掉。
張珺雅原本站在原地的身子,淩空而起,躍身想去救明觀長老,可為時已晚,當落在明觀長老身旁時候,明觀長老已經雙眼翻白,身子抽動,氣絕身亡。
歐陽巽顫抖著身軀,天雲宗兩位長老死於非命,多日來壓抑得神情,這一刻崩裂了,“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傾倒,多虧守在身旁的弟子手疾眼快扶住身軀。
“師父……”
“掌門……”
“快來人……。”
如此一來,天雲宗門人又一次亂作一團,每個人的心情極其沉重,柳湘子命人將歐陽巽扶到大殿,叫神醫前來瞧治。命一眾弟子嚴陣以待,不能讓闖來的這些江湖人趁機搞事。柳湘子安排著一切,那些江湖高手似乎再一次看到了轉機一般。但他們看到毫無表情,冷傲的張珺雅時,還是有些怵頭。
張珺雅看著馬柯還有來勢洶洶的各門派高手,嘴角微動,雖是不言不語,卻有一股無形的殺氣,讓人如芒在背。
於堯堯,溫情,韓柔三人跑了過來。於堯堯叫道:“哥哥!他害死了明觀長老,要給長老報仇。”
於堯堯看著這些來者不善的江湖高手,臉色變得凝重,用手一指,撇眼冷對,說著,張珺雅卻也沒有任何舉動,邁步上前,立在眾人前麵,說道:“你們還要如何?若是你們還想動手,那請自便,我張珺雅奉陪到底。”
張珺雅冷言而對,氣勢孤傲,這讓各門派的高手為之一振,有些開始竊竊私語,也有人蠢蠢欲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主動出手,方才一人之力抵擋三大高手,還將三人戰敗,實力之強眾人心中有數。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竊竊私語,然而也有不自量力之輩,畢竟能夠將張珺雅擊敗,那可是無上光榮。
人心不足,定有勇者,但見有一人閃身而出,這人發出嘿嘿的一聲怪笑,說道:“張大俠果然了得,實在令老漢欽佩這一身修為。老漢不才學藝也有四十餘年,請張大俠不吝賜教一二。”
張珺雅聞聲看去,隻見眼前站著一位瘦骨嶙峋,身材矮小,五官很是滄桑,稀疏的發髻,花白的胡須,手裡拄著一條竹杖,佝僂著身軀,粗布衣衫,微風而動。
突然一聲驚雷,狂風大作,讓所有人措手不及身子東倒西搖,用手遮住風沙,運氣抵住這股自然力量。
張珺雅卻紋絲未動,依舊冷冷的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老漢,這老漢的定力也很是厲害,二人凝視對方,隻等狂風停下,當風停下時,雨淅瀝瀝的落下。
於堯堯叫道:“什麼鬼天氣,刮風下雨的。”
“老天爺都在和我們作對,真是禍不單行啊!”韓柔用手捋了一下吹亂的頭發說道。
於堯堯卻不以為然,說道:“天又如何,我看也不過如此。哥哥說過人定勝天。這天呀!我覺得也沒眼睛。我們天雲宗一直以來善意為本做儘好事。可你看看這些妖魔鬼怪今天都出來了。哼,有時候我就想這善這仁我們真的就要遵循嗎?有時候做一個魔頭也不錯。”
張珺雅隻是淡淡一笑,麵對強敵在前,竟然視而不見,而是瞧了一眼於堯堯,說道:“的確,這天下都已經亂了。綱常不存,仁義不在,社稷傾覆,妖魔當道。滿口仁義道德,做得都是肮臟齷齪的事,既然天也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世人之口。”說著,又對溫情說道:“情兒,你帶容蘭和韓柔去看看掌門。”
溫情心領神會,自然明白張珺雅的意思。回複道:“弟子明白!”說著看向於堯堯和韓柔。
於堯堯剛說:“我要陪著哥……。”
言未儘,溫情卻說道:“容蘭,你要調皮是吧。聽話跟我走。”
韓柔在一旁說道:“還是聽溫情姐姐的,我們先去看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