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花感覺像是被溺死一般喘不上氣,意識清醒,但是好像靈魂被困住,怎麼也睜不開。
“困難越多越要乾,我們要牢記階級鬥爭!”
“促生產,促工作,抓緊農業生產......”
齊語花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瞬間跌落在地上,手上還拿著鋤頭。
“小花,你怎麼坐下了,快,天要下雨了,趕緊把這裡的草鋤完回家。”旁邊的齊建設看到妹妹停下手上動作還坐在地上皺著眉頭說。
齊語花的瞳孔緩緩聚焦,視線落到了旁邊催促她乾活的人身上,視線落到那張年輕幾十歲記憶中哥哥臉,聽著耳邊喇叭喊著抓生產口號瞬間回過神。
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自己的手,手被顯得稚嫩很多,沒有那皺紋和老年斑,她這是又活過來了?
她是村長家的小女兒,所以從小的時候家裡比較寵,家裡更是用特權幫她每次安排輕鬆的工作,除非每次農忙的時候所有人必須都要上地。
她隻是因為落水被剛下鄉的知青救了上來,父親就以她失了清白讓她嫁給那個知青。
誰能知道那個知青他是魔鬼,剛開始她對謝淮川很有好感,對方給自己塞各種好吃的,隻是後來沒想到謝淮川有些病態。
在知道村裡還有個糙漢馬誌國一直喜歡她後有些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被帶到了帝都,那裡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那裡的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有些嫌棄,謝淮川把所有的事都包攬過來,在那個大部分人人剛夠吃半飽的時代謝淮川請了人專門照顧她。
可是她不願意,她是長在春風下八代貧農,這妥妥就是資本家的作風。
她不由得有些嫌棄謝淮川,尤其是在頓頓吃肉的時候想到了還在家裡吃窩窩頭的父母和哥哥。
謝淮川的地位比她想象中還要高,等她升起想要逃離的時候謝淮川已經到了那種不可撼動的地位,已經坐到了京都市市長。
而且謝淮川的父母早些年的名頭更是大,所以為他鋪墊了一條寬大的路,直逼那個普通人觸摸不到的位置。
她想要和那個男人離婚,不知道觸碰到對方什麼敏感的神經,直接動用權勢不許任何律師接她的離婚案件。
也不許她離婚,隻能被迫呆在那個地方逐漸枯萎,看著身邊一堆巴結她想要靠著她攀上謝淮川的人她不屑。
她不屑與這些人為伍,她最初的願望隻是想要在那片土地上,她愛那片土地愛的深沉。
她想勞動,她想光榮,這些做派在她眼裡是可恥的。
最後她被困在那片四合院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含恨做了一頓帶毒的飯,親口看著謝淮川吃下露出笑容。
她知道對方發現飯裡有毒,她甚至都不掩飾,隻是沒想到她竟然站起來的時候摔倒在地上也死了。
“小花,你發什麼呆,再不趕緊今天的公分就沒了,彆怪我沒提醒你。”齊建設皺著眉頭看自己的妹妹,怎麼越來越不懂事。
這種時候還偷懶,真的是沒誰了,平常偷懶也就算了,家裡人能兜著,這會在偷懶被當眾批評可就沒臉了。
齊語花回過神,直接撲過去抱住齊建設:“嗚嗚嗚,哥哥,好久都沒見你了。”
齊建設一言難儘的看著齊語花,感覺對方腦子一定是有毛病,該不會是被什麼附身了?
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已經過去了那戰戰兢兢的幾年,不能迷信。
但是他和妹妹出門的時候還拌嘴,按照齊語花的脾氣絕對不會理他的。
齊語花直接把鋤頭扔了轉身就往外跑去,偌大的平原上一人高的玉米杆從遠處看綠油油的一片。
她看到田地上有不少的人都在田地上勞作,眼眶裡忍不住熱淚盈眶,她想到了前世的馬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