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花低頭這才發現剛才小腹墜痛,身上濕漉漉感覺不到血液,但是地下有一小攤血跡。
“啊啊啊啊!!!”齊語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她也大致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已經幾個月沒來那事了,最有可能就是她的孩子。
馬誌國視線落到小花的褲子上隻覺得腦子瞬間被巨石砸了一下。
周圍喧鬨聲像是被罩住有些聽不太清,腦袋嗡嗡的。
自己想了這麼久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馬誌國的手有些顫抖,想要抱起小花往家裡走,隻是剛抱起來就被人攔下來。
“你好,我們接到舉報有人謀殺。”兩個公安擠進人群對兩人說。
馬誌國看到公安的時候下意識的抖了下身體,眼神有些恐懼,他上次就是因為被公安抓去改造,那難挨的日子是個人都忍不住害怕。
“沒......沒有謀殺,村......村裡小打小鬨.....”馬誌國有些絆絆磕磕的說。
“不好意思,接到舉報說齊語花把蘇同誌推到水裡。”公安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他們也是按照流程辦事。
尤其周圍的村民都在那作證,作證是齊語花把人推下水,這下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馬誌國臉色有些灰白,他們才出來兩三天,這真是造孽。
“我媳婦現在流產了,我能回家給她換身衣服在去公安嗎?”馬誌國努力爭取的說,看著小花有些心疼。
公安看了看暈倒人的臉色蒼白還有腳邊的血液和身上濕噠噠的衣服遲疑一下點點頭。
如果人直接凍死了他也不好交差:“可以,但是要我們的同誌監督陪同。”
馬誌國臉色灰白的點點頭,謀殺這兩個字能壓垮他的脊背。
小山一般高大的脊背瞬間彎了下來。
等齊語花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還是有些烏黑的頂,上麵木梁陳舊被腐蝕,地麵的瓦片和橫梁清晰可見,身體像是被敲碎的疼痛,臉上煞白沒有血色。
門外傳來了熱鬨的鞭炮聲,齊語花喉嚨有些乾,雙手撐著身側緩緩坐直了身體,旁邊甚至連一碗熱水都沒有。
忍不住從心底裡怨恨,自己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有了。
而且她還一個人在臥室,這差點沒讓她氣瘋,孩子是馬誌國的,為什麼他不來伺候她啊?
手攥緊旁邊的床單捏出了痕跡,眼睛因為憤恨有些猩紅,搭配這蒼白的臉像是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混到這個地步,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在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下放改造已經錯過了第一次高考,但是沒有關係,她還能參加第二次高考。
腳還沒有落地馬誌國就進了房間,臉上一片灰敗。
“小花......”馬誌國不知道怎麼跟小花說,臉上帶著局促和痛苦。
“外麵怎麼放鞭炮呢?”齊語花開口說話才發現喉嚨沙啞的疼。
馬誌國現在在怎麼也知道小花和蘇家不對付,外麵放鞭炮是因為蘇家姐弟兩個竟然都考上了大學,連院子的兩個知青也都考上了大學。
這簡直不可思議,在他們這些泥腿子的眼裡大學哪裡是這麼容易考進去的,知青考上了他們能想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