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地級市的機場時,南方的梅雨季正濃。楊清宇走出航站樓,潮濕的風裹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瞬間想起小時候跟著外婆在村口溪澗摸魚的日子。他掏出手機,地圖上標記的“溪村”距離市區還有四十多公裡,導航顯示最後一段路是盤山土路,隻能找當地司機包車過去。
在路邊等車時,他無意間刷到一條本地新聞——標題是《溪村後山滑坡致三戶房屋受損,村民稱近半年怪事頻發》。點開視頻,畫麵裡是被泥石流衝垮的土坯房,一位白發老人對著鏡頭念叨:“後山的老樟樹倒了之後就不對勁,溪水有時候會突然變渾,夜裡還能聽到石頭滾的聲音,像有東西在地下動……”楊清宇的心猛地一沉,老人說的“老樟樹”,正是他記憶裡外婆家屋後那棵幾百年樹齡的古樹,小時候他常爬上去掏鳥窩。
半小時後,麵包車駛進盤山公路。越靠近溪村,周圍的植被越稀疏,原本該鬱鬱蔥蔥的山林,不少地方露出了裸露的黃土,路邊的溪流也確實如新聞裡所說,水質渾濁,水麵上漂浮著枯枝敗葉。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本地人,姓王,一路都在歎氣:“以前溪村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的,這兩年不知道怎麼了,先是後山塌了塊地,接著老樟樹枯死,現在連溪水都不清了,年輕人都往外跑,剩下的都是老人。”
“王師傅,後山塌地的地方,是不是在老樟樹附近?”楊清宇問道。
“可不是嘛!”王師傅點頭,“就隔著幾十米遠,去年夏天塌的,當時還壓壞了村裡的引水渠,後來修了好幾次都沒用,水還是斷斷續續的。”
說話間,車子拐過一個彎,溪村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裡。村子坐落在山坳裡,大多是黑瓦白牆的老房子,隻是不少房屋的門窗都掛著鎖,顯得有些蕭條。車停在村口的曬穀場,楊清宇付了車費,剛要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外婆的老鄰居,張奶奶。
“清宇?你咋回來了?”張奶奶拄著拐杖走過來,看到他很是意外,“你外婆走了之後,你可是有好幾年沒回來了。”
“張奶奶,我回來看看村裡的情況,聽說後山塌了,還有溪水的事……”楊清宇扶住老人,語氣裡帶著歉意,“一直忙工作,沒顧得上回來。”
“唉,回來也晚了,村裡現在這樣,都是命啊。”張奶奶歎了口氣,領著他往村裡走,“你外婆的老房子還鎖著,鑰匙我幫你收著呢,就是裡麵落了不少灰。對了,前幾天村裡來了幾個穿西裝的,說是搞地質勘探的,在後山轉了兩天就走了,也沒說啥結果。”
楊清宇心裡一動——穿西裝的地質勘探隊?正規的勘探隊都會穿專業工裝,而且不會輕易放棄一個可能存在地質異常的區域。他沒多問,跟著張奶奶先去取了老房子的鑰匙。
外婆的老房子在村子最裡麵,屋後就是通往後山的小路。打開房門,一股陳舊的灰塵味撲麵而來,院子裡的石板路長滿了青苔,牆角的牽牛花倒是開得熱鬨。楊清宇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背著地質包和錄音設備往後山走。
後山的路比他記憶裡難走得多,原本的石階被雨水衝得坑坑窪窪,路邊的灌木叢裡還能看到滾落的碎石。走了大概二十分鐘,他終於看到了張奶奶說的塌方體——那是一片大約半個足球場大小的黃土坡,裸露的土層裡夾雜著破碎的岩石,原本該立在旁邊的老樟樹,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樹樁,樹樁上的年輪清晰可見,隻是中心部分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黑色,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過。
楊清宇拿出地質錘,在塌方體的邊緣敲下一小塊岩石樣本,放在放大鏡下觀察——岩石的結構很鬆散,內部有很多細小的孔洞,用手一捏就會碎成粉末。他又打開隨身攜帶的地脈檢測儀這是他根據龍骨共振原理改造的簡易設備),儀器屏幕上的指針立刻開始劇烈跳動,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屏幕上顯示的地脈能量值隻有正常區域的三分之一,而且波動異常劇烈。
“果然是地脈斷了。”楊清宇低聲自語。他走到老樟樹的樹樁旁,蹲下身,手指輕輕觸碰樹樁的斷麵——就在指尖接觸的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地下傳來,腦海裡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麵:漆黑的地下深處,一條泛著微光的“脈絡”突然斷裂,黑色的液體從斷裂處滲出,沿著土壤縫隙向上蔓延……
“咳咳!”楊清宇猛地回過神,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裡像是吸入了灰塵,又乾又癢。他抬頭看向塌方體的深處,那裡的土層顏色明顯更深,像是被什麼東西浸泡過。他拿出錄音設備,戴上耳機,按下了錄音鍵,然後輕聲唱起了那首《歸墟引·其一》。
旋律響起的瞬間,手裡的地脈檢測儀突然停止了警報,指針開始緩慢地向正常區域移動,屏幕上的能量值也在一點點上升。更神奇的是,塌方體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濕潤起來,原本渾濁的溪水,在遠處竟然泛起了一絲清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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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清宇以為會順利下去時,腳下的土層突然微微晃動了一下,緊接著,遠處傳來“嘩啦”一聲響——塌方體邊緣有一小塊土石滑了下來,正好落在他前方幾米遠的地方。
“不好!”楊清宇立刻停止唱歌,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塌方體。他知道,剛才的旋律雖然暫時穩定了地脈,但斷裂處的“黑色液體”他猜測是地脈受損後滲出的有害物質)還在活動,一旦受到刺激,很可能引發更大的滑坡。
他從地質包裡掏出無人機,設定好飛行路線,讓無人機帶著微型攝像頭飛向塌方體深處。屏幕上,無人機傳回的畫麵顯示,塌方體內部有一個大約一人高的洞穴,洞穴深處泛著微弱的黑色光澤,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奇怪的腳印——既不是人類的,也不是常見動物的,更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的足跡,隻是尺寸大得驚人。
“難道地下有什麼東西?”楊清宇皺起眉頭。他想起在昆侖龍穴發現的龍骨,難道溪村的地脈斷裂,和龍骨所屬的生物有關?
就在這時,無人機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畫麵瞬間變得模糊,緊接著就失去了信號。楊清宇心裡一緊,剛要往前走,就聽到身後傳來張奶奶的呼喊聲:“清宇!快下來!後山不能待了!”
他回頭一看,張奶奶正拄著拐杖在山下著急地揮手,遠處的村裡,還有幾個老人在朝他喊話。他意識到現在不是冒險的時候,於是收起設備,快步往山下走。
回到村裡,張奶奶拉著他的手,臉色發白:“你剛才在山上是不是唱歌了?我在家裡都聽到了,一聽到歌,院裡的井水就冒泡泡,嚇得我趕緊出來喊你。”
楊清宇心裡一動,連忙問道:“張奶奶,井水冒泡泡?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剛才你唱歌的時候!”張奶奶回憶道,“之前井水一直很渾,今天突然冒泡泡,還變清了一點,就是冒完泡泡之後,地麵好像晃了一下,我怕山上又要塌。”
楊清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歸墟引·其一》確實能對等地脈產生影響,但這種影響是雙向的,既能修複地脈,也可能刺激到地下的“異常物質”。他需要調整旋律,找到既能穩定地脈,又不會引發危險的方式。
當天晚上,楊清宇在老房子裡整理白天的資料。他把無人機傳回的最後畫麵放大,仔細觀察洞穴深處的黑色光澤,突然發現那些光澤的分布規律,竟然和昆侖龍骨上的螺旋紋路一模一樣。“難道溪村的地脈,和昆侖龍穴是連通的?”他喃喃自語,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將《歸墟引·其一》的旋律譜成簡譜,然後根據地脈檢測儀記錄的能量波動,在簡譜上標注出需要調整的音符。
窗外的雨還在下,偶爾有雷聲從遠處傳來。楊清宇戴上耳機,對著錄音設備,開始哼唱調整後的旋律。這一次,他降低了低音部分的頻率,增加了高音的柔和度,讓旋律聽起來更舒緩,像溪水流動的聲音。
哼唱到一半時,他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微微震動了一下,不是之前那種危險的晃動,而是一種溫和的、類似呼吸的起伏。他走到院子裡,看向水井——井水不僅變清了,還泛著淡淡的藍光,和昆侖龍骨上的微光一模一樣。
“有效果了!”楊清宇興奮地拿出手機,將調整後的旋律上傳到“清宇的地脈小調”賬號,取名為《歸墟引·其二》。上傳成功的瞬間,口袋裡的u盤再次發燙,屏幕上出現了一行新的字:“溪村地脈暫穩,需尋‘水脈之心’以固之,此物在溪澗深潭底。”
楊清宇抬頭看向村口的方向,那裡有一條通往深山的溪澗,小時候外婆曾告訴他,溪澗儘頭有一個深潭,潭水常年不涸,是村裡的“風水眼”。他知道,下一個目標,就是那個深潭。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楊清宇就背著潛水裝備和錄音設備往溪澗走去。溪澗的水比昨天更清了,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偶爾還有小魚遊過。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溪澗儘頭的深潭出現在眼前——潭水呈墨綠色,看不到底,周圍的岩石上長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水汽。
他檢查了潛水裝備,然後戴上耳機,按下錄音鍵,開始哼唱《歸墟引·其二》。旋律在山穀間回蕩,潭水表麵泛起了一圈圈漣漪,漣漪的中心,慢慢浮現出一個淡藍色的光點。
“水脈之心!”楊清宇眼睛一亮,立刻穿上潛水服,跳入潭中。潭水很涼,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溫和的能量在引導著他,朝著光點的方向遊去。大約下潛了十米,他終於看到了“水脈之心”——那是一顆拳頭大小的藍色晶體,懸浮在潭底的岩石縫隙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周圍的水流圍繞著晶體緩慢旋轉。
他小心翼翼地將晶體取出,就在晶體離開岩石縫隙的瞬間,潭水突然劇烈晃動起來,頭頂傳來“嘩啦”一聲響——一塊巨大的岩石從山崖上滾落,砸向潭水!
楊清宇心裡一緊,立刻加速向上遊。就在他快要浮出水麵時,懷裡的藍色晶體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將他包裹在裡麵。巨大的岩石砸在保護罩上,瞬間碎成了粉末,濺起的水花落在保護罩上,然後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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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麵後,楊清宇大口喘著氣,看著懷裡的藍色晶體——晶體的光芒已經減弱,變回了之前的柔和狀態。他知道,這是“水脈之心”在保護他,也是地脈對他的認可。
他回到村裡,將“水脈之心”埋在了老樟樹的樹樁旁。當天下午,村裡的井水變得更加清澈,後山的塌方體也停止了鬆動,甚至有新的嫩芽從土壤裡冒了出來。張奶奶和村裡的老人們都很開心,拉著楊清宇的手,不停地道謝。
楊清宇看著恢複生機的村莊,心裡也很欣慰。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溪村的地脈隻是暫時穩定,還有另外兩處“斷脈”需要修複,而昆侖龍穴的秘密,還藏在更深的地方。
他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溪村。張奶奶把一籃自己種的桃子塞到他手裡:“清宇,以後常回來看看,村裡永遠是你的家。”
楊清宇點點頭,眼眶有些濕潤。他坐上前往市區的麵包車,回頭看向溪村,村子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暖。他掏出手機,點開“清宇的地脈小調”賬號,發現《歸墟引·其二》的播放量已經超過了一萬,評論區裡有不少人留言,說聽了這首歌後,感覺心裡很平靜,還有人說自己家鄉的環境也出現了異常,希望他能幫忙。
楊清宇看著評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或許,他可以通過音樂,讓更多人關注到地脈的問題,讓更多人參與到保護這片土地的行動中來。他打開錄音設備,對著手機,輕聲說道:“下一站,川西峽穀。那裡有更複雜的地脈,也有更多的挑戰,但我會繼續唱下去,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麵包車駛離了溪村,朝著川西的方向前進。楊清宇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已經開始構思《歸墟引·其三》的旋律。他知道,前方的路不會輕鬆,但隻要有音樂和地脈的指引,他就不會停下腳步。
我可以幫你繼續創作楊清宇在川西峽穀的探險故事,比如設計“風蝕古城”這樣的新場景,加入“地脈守護者”這類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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