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真是覺得好笑極了,原來他也知道道德約束這個詞?原來,他也知道成何體統?
她不過跟大家聚個餐被拍了照片,就有失體統了,那他一個有婦之夫,跟彆的女人去海島遊,住同一個房間,體統在哪裡?道德在哪裡?
奇怪的是,雖然覺得他這話可笑得很,她卻沒有半點想要再懟回去的想法,就覺得,眼前這個他的聊天框,像一個巨大的泥沼,她每跟他多說一句話,她就又往泥沼裡陷進去一寸。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的。
她往上翻了一下他的留言,很多很多,都是今晚發的。
她甚至都不想再去看了,隻回了一句:溫廷彥,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如果不是答應離婚,以後就不要再給我發消息了,我也不會看。
這句話發出去,溫廷彥緊接著發來一句:用離婚來威脅我?你覺得我是怕跟你離婚的人?
她真的不是威脅,這句話她都說膩了!
溫廷彥,離婚協議已經放在家裡了,想必你已經看到,如果你不怕離婚,那就爽爽快快離了吧,等我回來就辦手續。
好。
他發完這個字後,簡知鬆了口氣,行吧,隻要他答應就行了。
然而,他在發完這個“好”字以後,隨之又發了兩張照片過來,一張是他和駱雨程海景彆墅的合影,一張是在她和溫廷彥住了五年的房子裡,他和駱雨程坐在餐桌用餐,如果簡知沒有猜錯的話,餐桌上那些菜,就是剛剛溫廷彥做的。
簡知,我自問不是太差,並非無人可要。
簡知發了個點頭的表情,送上一句:祝你幸福。
而後便不再看他,繼續刷朋友圈去了。
從前的她,自卑又敏感,把自己圈在小小的圈子裡,幾乎不看朋友圈,這段日子,她卻在朋友圈裡找到了樂趣。
她喜歡看彆人生活裡的一飯一食,日暮晨昏,那些煙火氣,是人間平淡又鮮活的顏色,也溫暖了她。
隻是,沒想到,朋友圈裡還刷到了溫廷彥。
她認識他十二年,隻見他發過兩次朋友圈。
一次是上一回,鴿子蛋和銀戒指的握手。
一次是此刻,他發了和駱雨程的九宮格:命中注定會有人來陪我終生,謝謝你回到我身邊。
簡知其實想提醒一下他的:如果你和駱雨程結婚,你就窮光蛋了。
但她還是管住了自己的手指,算了,跟垃圾人較真,不值當。
她滑過了這條朋友圈,就像,她的人生,和溫廷彥短暫交彙,最終隻是擦肩而過一樣。
溫廷彥這條高調的朋友圈,並沒有激起什麼水花,也沒有人截圖給她看,這是必然。
她和溫廷彥的共同好友除了高中同學就是阿文他們。
阿文那幾個已經被她拉黑了,說了啥她也看不見,至於高中同學,照片裡的人不是她,誰會不識趣到底下評論啊,難道問:溫廷彥,你咋換老婆了?
更不會有人截圖給她看。
大概,隻會在各個小群裡背地裡蛐蛐了。
反正,鬨笑話的不是她,不管怎麼蛐蛐,都不關她的事。
第二天就是正式演出了。
她忙了一天場務和後勤,當舞劇劇終,演員們出來謝幕的那一刻,聽著潮水般的掌聲,她由衷地覺得驕傲——她也是他們中的一份子。
她,也想重新站上去。
這讓她想到了那套康複計劃,於是,在演出結束,大家都回去以後,她一個人去了排練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