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剛才問的那些話,就是沒話找話。
簡覽這個人,看著溫文爾雅,還戴個金框眼鏡,實際恩怨非常分明,簡知父母那一家在他這裡早都是已經放棄的人,難道還會講什麼情麵?
他聽說了,簡知父母現在在看守所裡根本不願意出來。
有人去給他們倆取保的,他倆自己不肯出來。
原因是什麼他也聽說了,在裡麵比在外麵安全,一旦從裡麵出來,隻怕簡覽不會讓他們好過。
而且,憑簡覽的手段,教訓了還不會留下把柄,因為他是小羅西。
小羅西年紀輕輕如何在龐大的家族裡“殺”出一條血路,成為家族掌門人,那簡直就是一段神話。
隻是沒想到,簡覽居然就是小羅西。
溫廷彥苦笑。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近段時間以來,一切都是苦澀的。
吃進嘴裡的食物是苦澀的,喝的水是苦澀的,就連空氣好像都透著淡淡的苦味。
下午,阿新來他辦公室,組局,叫他出去吃飯,還有阿文和駱雨程一起。
溫廷彥坐在辦公桌後,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算了,累得很,你們聚吧,我買單就是了。”
“阿彥……”阿新道,“難道我還缺飯吃不成?我隻是覺得你這幾天一點不開心,想兄弟們聚聚,一起開心開心。”
溫廷彥搖搖頭,“怕熱鬨,算了。”
“阿彥,你這是怎麼了?”阿新看著他,眼露擔憂,“從前你最喜歡的就是和兄弟們一起熱鬨熱鬨,隻要兄弟們聚一聚,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溫廷彥怔住。
怎麼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心裡下意識的反應,不想去了。
“可能……年紀大了吧?”年紀大了,就對熱鬨厭倦了,想要一個人靜靜地待著了。
阿新像聽了個笑話,“你年紀大了?你……你年紀大了?”
那,如果不是的話,溫廷彥也找不出理由來了。
“阿彥,你到底怎麼了?”阿新歎了口氣,“我們都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情不願跟簡知結婚的,你又不愛她,現在離了不是挺好嗎?”
“是啊……”溫廷彥眼神恍惚起來,“不是挺好嗎?可是,阿新,我為什麼不好呢?我真的一點也不好。”
“你是不是,隻是習慣了而已?生活裡突然少了一個人會舍不得的,就像我小時候養的一隻狗狗,養了兩年,有一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都哭了好久。”
溫廷彥搖搖頭,“不是這麼說的,阿新,你難道不愛你的狗狗嗎?你就哭?”
阿新被問住了,“是哦,那我肯定是愛的。”
兩人都沉默了。
阿新想了半天,忽然道,“阿彥,你不會愛上簡知了吧?”
溫廷彥如同被人當頭一擊,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阿彥,我這麼問你吧。”阿新道,“你現在是自由身了對不?假如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到簡知身邊,她仍然是你的溫太太,二,你和程程結婚,你馬上單身了不是嗎?可以和程程結婚了,這兩個選擇擺在你麵前,你會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