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用跟他廢話了,走吧。”她在車裡催簡覽。
簡覽大致知道溫廷彥是為什麼事,隻笑了笑,還對溫廷彥嘲諷地說了一句,“祝你好運啊,溫先生。”
溫廷彥不知道簡覽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愣愣地看著他也上了車,而後絕塵而去。
為什麼簡覽總給他一種什麼都知道的感覺?那這一次,他說這樣的話,又知道些什麼呢?
阿新見簡覽的車走了,著急得不行,追了出來,但隻看到個影兒,人家的車就不見了。
阿新急得跺腳,“哎喲阿彥,你怎麼不攔著羅西先生啊,好好跟他聊一聊啊!”
溫廷彥沒吭聲,找阿新要鑰匙,“車鑰匙給我,借你車。”
阿新一邊把鑰匙給他一邊著急地問,“你跟他提了公司的事沒有?”
溫廷彥拿了鑰匙就上車。
“哎,你去哪裡?你把車開走了我等下怎麼回去?”阿新追著尾氣問。
轉眼,溫廷彥開著車也不見了蹤影。
阿新沮喪地回去茶桌,心裡還裝著公司的事,還交代禹之蓬,“堂哥,下回這位先生再來買茶,你通知我。”
禹之琪白了他一眼,“你還想乾什麼?難不成還想幫你的好兄弟把簡知追回來?你可彆乾這種蠢事!”
“我沒有啊。”阿新真是一臉憂愁,“剛剛羅西先生並沒有拒絕我邀約,還說以後有機會吃飯,這不是表明我們公司還有一線希望嗎?我肯定得多磨磨。”
禹之琪:……隻有你在認真搞事業。
簡知和簡覽買了茶葉回家,看見奶奶在收拾東西。
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自從奶奶的簽證下來,老人家就開始收拾了,每天都在琢磨要帶什麼去國外。
簡覽告訴過她,什麼都不用帶,他媽在那邊把什麼都準備好了。
奶奶卻說,她琢磨的不是生活用品,是要給成璧帶點什麼去。
然後何止一點……
恨不得把海城大街小巷的土產零食小吃都帶過去。
奶奶還說了,“都是成璧小時候愛吃的。”
所以,簡知一進家門,見奶奶在餐廳裡忙,悄然跑過去,抱住奶奶的腰,撒著嬌問,“奶奶,又給姑姑鼓搗什麼吃的了?”
奶奶回頭抓住她,一笑,“又笑話奶奶。”
“哪有?”簡知嘿嘿一笑,“其實我巴不得奶奶多準備點,反正有哥哥當苦力,我還能跟著沾光,在那個號稱美食荒漠的城市吃點好吃的!”
奶奶一聽就愁了,“美食荒漠啊?”說完還看了一眼簡覽,“我說你哥怎麼這麼瘦呢,敢情是沒吃好飯?”
簡覽都被奶奶逗笑了,“外婆,我不瘦,我這樣的身材,不知道多招女孩子喜歡!國外雖然沒有海城好吃,但不會餓著的。”
奶奶精準地抓住了前麵一句,“那你的女孩子在哪裡呢?”
簡覽:……
這是簡知唯一一次看見她哥答不出話來,不禁哈哈大笑。
簡覽瞪了妹妹一眼,也是哭笑不得,“你們不是說要去老糖鋪子定做一些糖果點心帶過去嗎?差不多要定了,哪天去?”轉移了話題。
“明後天吧。”簡知算著,她知道有一家糖糕鋪子,古法專做傳統老糖,但定製要排隊,時間緊,不能再拖了。
奶奶也笑著放過了簡覽,“我和知知一起去吧。”
“行,到時候讓司機陪你們,我就不去了。”簡覽算是鬆了口氣,可彆再問他關於他的女孩的事了。
這家老糖鋪子開在海城一條弄堂裡,裡麵現在基本都是一些買手店或者定製店,有定製西裝的,旗袍的,漢服的,還有定製皮鞋首飾、手工繡品、緙絲麵料等等,琳琅滿目,好些店都掛了非遺的牌子。
價格都不便宜。
既然來了,簡知就乾脆帶著奶奶逛一逛。
她也想送姑姑禮物,想到姑姑是做時尚行業的,也許手工刺繡啊,緙絲麵料啊以及傳統服飾什麼的,姑姑會喜歡吧?
於是,一家一家店逛過去。
來到一家傳統禮服店,她攙著奶奶毫不猶豫進去了。
做時裝設計的姑姑,肯定對傳統禮服也感興趣的。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會在禮服店裡遇到溫廷彥。
他坐在店裡的木沙發上,神色萎靡,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她覺得挺喪氣的,這幾天遇到溫廷彥的頻率真是有點高了!
溫廷彥當然也看見了她們,先是臉色一變,然後緊張地看了一眼試衣間,如果不是眼下已沒法再躲,簡知相信他已經躲起來了。
但此刻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來了,眼神躲閃,叫了一聲“奶奶”,然後聲音細若蚊吟,又叫了一聲“簡知”。
奶奶點點頭,也不打算和他多說,示意簡知“我們走吧”。
簡知也是打算走的,狹路相逢,當陌生人最好。
但還沒轉身,就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阿彥,你看這套好不好?顏色會不會太暗了?我喜歡紅一點。”
駱雨程從試衣間出來了,兩個店員跟在她旁邊,給她整理衣服。
之所以有兩個店員忙碌,是因為她身上穿的秦製大婚禮服,裡裡外外好多層,複雜得很。
溫廷彥頓時慌張急了,下意識就想擋住簡知的視線。
但這如何擋得住的?
彆說他擋不住,駱雨程壓根也不想被他擋住啊!
駱雨程一看簡知,立刻就衝到前麵來了,在溫廷彥麵前轉來轉去,聲音越發嬌得出水,“阿彥,你幫我看看呀,這套居然黑色居多,我想要紅的嘛……”
店員在一旁解釋,“秦製以黑為尊,而且這套並不是完全的黑,正確應該是玄色,玄色在周秦都是尊貴的顏色,代表天地之色的……”
“可是結婚,還是穿紅色好啊……”駱雨程委委屈屈地說。
原來,要結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