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暖夏站在人群前,阿福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
他緩緩開口:
“暖夏!我知道你總怕自己出身不好,可我不在乎!”
他攥著花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卻眼神熾熱:
“我沒讀過多少書,不會說那些文縐縐的情話,但我心裡亮堂。”
“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人,跟你的出身、容貌都沒關係,隻因為那個人是你!”
話音落,他舉起那束沾著晨露的花朵,一步步朝暖夏走去。
“我想跟你成親!”
“以後你在灶房做點心,我就守在旁邊燒火;你在書坊整理抄本,我就幫你搬書、擦燈盞。”
“我嘴笨,不會許虛頭巴腦的願,但我敢保證,這輩子都對你好,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暖夏,你願意嗎?”
暖夏的眼淚“唰”地掉下來,卻笑得眉眼彎彎,用力點頭:“我願意!”
“好!”
周圍瞬間爆發出喝彩聲。
“成婚!成婚!”
時念看著眼前的熱鬨,眼底漾著笑意,朗聲道:
“既然你們倆都願意,這親我們可就開始籌備了!”
她轉頭看向候在一旁的張珂源:
“從院裡備用金裡撥五十兩銀子,再去宿舍區挑個帶小院子的獨立屋當婚房,再添套新家具,務必讓他們住得舒心。”
張珂源連忙應聲:“放心念姐,我這就去辦!”
暖夏握著阿福遞來的花,花瓣的涼意驅散了最後一點自卑。
她忽然抬頭看向時念,眼裡閃著光:
“念姐,謝謝你們!”
時念挑了挑眉,眼底滿是笑意。
第二天,怡紅書坊的訂單堆成了小山。
原本時念並不打算在盛京開書坊。
後來還是從永州來盛京趕考的學子勸說,時念這才下定決心將東邊的小院改造成書坊。
而此刻。
不僅盛京的學子爭相來買,連周邊州縣的書肆都派人來訂貨。
甚至有遠在外地的寒門學子托人代購。
張珂源對賬時,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念姐,照這勢頭,咱們新場地建設的資金壓力,總算能鬆口氣了!”
可笑著笑著,張珂源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他指著賬本上一行記錄,語氣凝重:
“念姐,有件事不對勁。”
“這幾個月,總有個匿名賬戶給書坊捐銀子,每月十兩,署名就一個蘇字,我查了錢莊的記錄,根本找不到具體來源。”
時念指尖頓了頓,心裡泛起一絲疑慮。
這個“蘇”,會是誰?
是之前認識的故人,還是彆有用心的試探?
她壓下思緒,對張珂源道:“先記在賬上,等會試過去再細查。”
另一邊,阿福正忙著籌備婚房。
他在新場地的宿舍區選了個帶小院子的屋子。
想著開春種上暖夏喜歡的月季。
正蹲在牆角規劃籬笆的位置,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兩個漢子在院子旁的通道丈量。
其中一個漢子側臉對著他,顴骨上有道淺疤。
阿福眉頭皺了皺,這不是之前跟著周顯來怡紅院尋釁的差役嗎?
他忙縮到牆後,屏住呼吸看著兩人丈量完,低聲說了句“就按這個尺寸”,便匆匆離開。
阿福攥緊了手裡的棍子,心裡警鈴大作。
這些人為什麼會來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