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之民,社稷之根,此子有濟世之心,具革新之見。】
“這是咱們東家讓我送來的,”
阿福把抄本遞到掌院麵前,聲音洪亮得整個議事廳都能聽見:
“陛下親自誇過的策論,蓋了禦印的,怎麼就成非議朝政了?”
“張大人莫不是看喬大人是寒門出身,故意刁難?”
“何況,小的沒記錯的話,張大人是戶部的官,啥時候管起翰林院的事兒了?”
“這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張啟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伸手就要去搶抄本。
“你……你一個市井小民,懂什麼朝堂規矩!”
“張大人莫不是老糊塗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方時意緩緩走進來。
“喬大人所引用的藍星理念,早已納入書院教學內容,老夫可以作證,其理念與南齊民為貴的典籍一脈相承,何來誤導學子?”
話音剛落,翰林院掌院也走了進來:
“張大人,喬編修自入翰林院以來,每日勤勉。”
“不僅整理出近年來的民生舊檔,還標注出三起當年賑災遺漏的村落,為後續民生政策提供了依據,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功績。”
“你視而不見,反倒揪著引用理念不放,不知是何居心?”
議事廳外漸漸圍滿了翰林院的官員和來送奏疏的小廝,聽到掌院的話,紛紛議論起來:
“喬編修確實踏實,我前幾日還見他在庫房整理舊檔到深夜!”
“張大人跟太子走得近,之前就打壓過寒門學子,這次怕是又想替太子掃清障礙!”
“有陛下禦批作證,張大人這是故意找茬啊!”
張啟年被說得啞口無言,卻仍不肯罷休,目光死死盯著喬章林手裡的賬頁:
“就算策論是真的,他私藏賬頁也是事實!”
“這賬頁涉及東宮舊事,他一個小小編修,有什麼資格留存?”
喬章林忽然從袖中掏出另一張紙,紙張泛黃,卻是昨日整理舊檔時“偶然”發現的。
他將紙輕輕放在案上,聲音清亮卻帶著分量:
“張大人說下官沒資格留存賬頁,那您包庇青州貪腐、私吞賑災銀,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下官?”
“這上麵的簽名和手印,想必張大人不會不認吧?”
張啟年的瞳孔驟然收縮,像被燙到似的往後退了兩步。
硯台“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墨汁濺得滿地都是,也濺臟了他的官袍。
“你……你是故意的!”
他看著喬章林微微揚起的嘴角,突然意識到。
自己又跌進了喬章林和時念布下的局。
“下官也是昨日才發現這奏疏,”
喬章林語氣平淡:
“若不是張大人今日咄咄逼人,非要給下官扣罪名,下官本想整理清楚後再上交掌院。”
“隻是沒想到,您倒先找上門來。”
掌院拿起奏疏副本,仔細翻看,臉色越來越沉,看向張啟年的眼神滿是失望:
“張大人,青州貪腐案當年鬨得沸沸揚揚,百姓怨聲載道,沒想到你竟牽涉其中!”
“這事,我定然會如實報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