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突然傳來阿福的聲音,他穿著新做的玄色短打,腰間係著厚實的護腰。
身後還跟著十幾個精壯護衛,個個腰裡彆著短刀,站姿挺拔。
“念姐!都準備好了!車馬在門口等著,隨時能走!”
暖夏快步跟在阿福身後,手裡捧著件厚棉襖。
“外麵風大,把這個穿上,彆凍著。”
她幫阿福係棉襖帶子時,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護腰,聲音放得很輕:
“我在院裡等你回來。”
阿福的耳尖瞬間紅透,卻用力點頭,攥住暖夏的手,掌心的老繭蹭得她指尖發癢。
“我定護好念姐,也完好無損回來,跟你一起吃喜糕。”
他怕自己掉淚,連忙彆過頭。
喬章林這時也收拾妥當,手裡捧著個描金錦盒,裡麵放著密函抄本和東宮私賬副本。
他走到時念麵前,低聲道:
“念姐,我提前入宮,先去找言鏘大人溝通。”
“他已答應在殿上幫襯,若張啟年等人想搶證據,他會找借口攔著,確保當庭能呈遞證據。”
時念點頭,從袖中掏出份折疊整齊的清單,上麵寫著證據呈遞的順序。
喬章林接過清單,小心塞進錦盒夾層。
“放心,我都記著,絕不會出岔子。”
時念最後望了眼怡紅院。
戲台上的紅綢還在風裡飄,書坊的窗欞透著晨光。
“走吧。”時念轉身。
今日不是為爭權。
是為蘇家、為祁昭寧,為泉州大旱裡餓死的百姓,為被東宮私衛滅口的無辜者。
他們該等到的一個公道。
馬車緩緩駛離怡紅院,阿福和護衛們騎馬跟在後麵,馬蹄踏過青石板路,發出沉穩的聲響。
時念掀開車簾,最後望了眼院裡的方向。
暖夏的帕子還在揮,吳嬸的身影直到馬車拐過街角才消失。
她捏緊手裡的平安符,心中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