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大概轉了一輪,應觀棋居然真的摸索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蛋糕端給了你,你滿意地欣賞了一會,突然問:
“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應觀棋:“不是。”
“好巧哦,”你說,“也不是我的。”
欣賞應觀棋難得被噎到的表情是你的樂趣之一。燈火幽微,夜色如綢,這人的嘴角微微勾起,聲音繾綣:“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還是不了,”你說,“所以,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虛假的數字而已,沒什麼意義,”應觀棋說,“你想把我的生日設置在哪一天?”
“……”
又不是捏oc,哪有你說了算的道理。
應觀棋又道:“其實我這個名字,我也有些厭煩了,不如你再給我起個名字?”
你並不太想攬下這個活計:“自己的問題自己想。”
他笑盈盈說:“我想好了,我的生日就是今天,你問我生日的這一天,剛剛好,以後我們也能過你問我生日第很多年的紀念日——至於名字,反正你也不叫溫煌,把溫煌這個名字也送給我用唄?”
這人想什麼呢!
你有點後悔今夜突然的大發慈悲了。
“騙你的,”應觀棋哄慰道,“但你的名字真不能告訴我?”
“好吧,”你招招手,“你湊過來我就告訴你。”
應觀棋聽話地彎腰低頭,長發流水一樣傾瀉到你的肩頭,你歎了口氣,本來想捉弄他的心思熄滅了大半,在他耳邊,輕輕說出了你的秘密。
“我喜歡這個名字,能不能讓我叫……”
“不可以!”你說,“想都彆想!”
應觀棋有些委屈:“隻是想和你一個姓而已。”
鬨了一會,到了第二日的深夜,他停下丟骰子的手,似笑非笑道:“今天真是我生日。”
你瞟了眼窗外懸在屋簷下的弦月,狐疑地盯著他。
應觀棋做了個賭誓的手勢:“今天這麼多是我的生辰,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奚雲骨一道雷劈死我。”
好狠的毒誓,你瞬間相信了他的話。
沒有蠟燭,你左看右看,特意關了燈,豎起手指再指尖點燃了一簇火苗,光影明滅下,他的臉像是有一道乾涸的淚痕。
你乾咳一聲:“就這麼將就一下,你多少歲了……算了也不重要。”
這種話題太敏感了,你不想煞風景。
一隻手充當了蠟燭,就沒法拍手唱生日歌了,你唱了兩句,見他沒有跟上,疑心這個人被如此簡陋的生日慶祝驚到了——蛋糕是壽星本人做的,蠟燭是術法平替的,你正想說點什麼,他的手牽上了你空閒的那隻手,低聲道:“繼續唱吧,我沒聽過。”
你借著火光端詳他的表情,他的神色沒有任何晃動,既沒有微笑,也沒有哭泣,這張臉就算摘下麵具,也有更深一層的麵具烙印在皮膚裡,融進血肉裡。
應觀棋注意到你的注視,似乎是想擺出一個笑容回饋你,看起來卻比哭泣還苦澀,你突然不想看了,緊緊回握住了他的手。
你說:“無論如何,我慶祝你的誕生。”
應觀棋問:“明年也會嗎?”
“嗯。”
“後麵呢?”
“嗯。”
你回過神,聽懂了弦外之音。
你問,不想赴夢了?
嗯,他淡淡道,我覺得我現在就在做夢。
幸福得害怕一腳踩空,墜落時夢就會醒過來。
此心安處,朝朝暮暮,日日如此,哪管什麼山水迢迢,天高水長。比起遙遠的海市蜃樓,你的身邊才是真正的歸處。
如果有一日眼前人不得不離開的話,應觀棋散漫地想,就算是以死相逼也好,跪地求饒也罷,屆時再把他作為一件行李,打包放進你的夢裡吧。
不過——今天,還有明天,後天,都不是他被設定的生日。
原諒他吧,現在他的生日是被你賦予的了。
這就是他許下的第一個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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