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龍蛋在祂掌心裂開一道縫隙,隨後青光大盛,流瀉而出,你幾乎睜不開眼,隻聽見恒我在一旁道:“幼崽可不行,還得再大一些。”
光芒消散。
你的目光完全被它吸引。
青龍體型修長優雅,軀乾呈蛇形,頭骨較長,頂著一對分叉的玉石質感的鹿角,豎瞳呈青金色,一瞬不瞬盯著你,卻毫無攻擊性,渾身覆有深青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水波般的紋路,它對著你稍稍翕動那雙邊緣帶著鰭狀突起形似蝠翼的翅膀時,你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在腦海裡炸響:
【你好我又見到你了】
你好一會才找回語言功能。
【996?】
【我在】996禮貌地停頓了一下,【請問你為什麼一瞬間就認出我了嗎】
你不假思索:【因為不喜歡打標點符號還不用雙引號的隻有你。】
996:【……】
996:【原來我們之間的交流載體是這個樣子的】
你有很多話想和它說,不過恒我開口:“你在和它說話嗎?”
你不得不中斷了腦電波交流:“是的,我和它認識。”
恒我說:“你當然熟悉自己的神具,對不起,我其實應該再多和你說說凱利斯的事情,不過眼下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祂指著青龍對你道:“神明信仰的神明將手捧聖典,乘龍從天幕降臨,雖然走歪了一點,但你還是來到這一步了。”
你忍不住問祂:“騎龍,就能看見什麼?”
“看著這個世界的本質。”恒我歎了口氣說,“然後,決定它的未來。”
996的背部並不算優秀的座椅。
你覺得屁股怎麼坐都彆扭,它尚在低空飛行時,你換了好幾個姿勢,996隻好提醒你,一定要抓緊它的鰭,你問它:【我聽說龍都有逆鱗,你的在哪?】
996認真想了想:【我不是龍隻是在這個世界我被賦予這種設定】
它又緊接著補充道:【如果我有逆鱗的話隻會是你】
你說:【禁止調情我認真問的】
996疑惑道:【我在認真回答】
你深吸一口低空的寒氣,往下看去。
東國的田地星羅棋布地布散在銀色緞帶般的河流之間,溝渠是棋盤的橫豎線,城鎮村莊成比例地縮小,變成一隻手就能握住的手上模型。
龍翼每一次拍動,都會產生雷鳴般的風聲,耳邊的呼嘯聲卻隨著高度增加慢慢弱下去,你離開的花海大概離審判之庭更近,當穿過金粉交織的雲海後,996用龍息吹散了流雲,你看見了南部。
沙漠和雨林之間隻隔著你現在比劃來隻有一指節長的草地,在那片雨林掩埋著太多故事,有屬於過去的,也有屬於未來的,到現在它隻是一片繁茂的翠色,在黃沙襯托下更顯奪目,這樣的景觀不合常理,但這個世界本就枉顧基本的自然法則,畢竟自然隻是神明的遊戲,翡翠和金沙紙醉金迷地交織在一起。
而你隻是繼續向上飛去。
靠近龍的脖頸時,能聽到它低沉的呼吸聲和胸腔中共鳴般的震動,你對996道:【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你就不見了】
996說:【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想】
你說:【我在這個世界遇到了一隻自稱廷達羅斯的生物,它說我身上沒有穿越時空的痕跡。】
996說:【因為它們的勢力看不到我的存在不必擔心我不會讓它傷害到你】
【它沒有傷害我的意圖,】你為獵犬打抱不平,【但它說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