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看覆在你手背上的手,還有停在你頰邊的另一隻手,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你怎麼上來的?”
翻牆也不能雙手都脫離牆麵吧?
這時你才有空端詳來者的打扮,應觀棋會來找你,這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你隻是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沐著夜色,他識趣地穿了件玄色圓領袍,隻有袖口處圍著一圈紅綢,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斜斜懸在額前的狐狸麵具,白木質地,用朱紅顏料勾出眼睛一圈的瑰麗花紋。他把麵具推在額上,露出線條利落的美人尖,應觀棋的長相偏重於英氣,可挑眉時,眼尾天生上翹,眼下的小痣隨著臥蠶一道彎起,真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禦劍,”應觀棋雙手撐上窗台,大概腳下踩著的長劍懸在半空中,你在這個角度也看不清,“就不能請我進去坐坐嗎?”
你搖搖頭:“我不太想。”
應觀棋肩膀一垂,對你回了個苦笑:“難道你要把應觀棋做的事算到我頭上?”
他說的大概是婚禮上那一鬨,不過婚禮現場在室內,古代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說法,你猜應觀棋並不知道另一個應觀棋到底做了什麼,但他一定對這段情節提前了解過,還認識奚雲骨。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問他,“孿生兄弟?”
應觀棋順坡下:“你可以這麼想。”
他抓著窗扇想翻進來,你假意要合上窗戶,應觀棋扶住你的手求饒:“我和他……一言難儘。”
你沒理他:“那就長話短說。”
應觀棋問道:“他對你動手了?但保命符好像沒起作用。”
他想試探你,不過拋出信息也能換取你想要的東西,於是你不動聲色:“沒有,應觀棋是個好人……你還不了解你自己嗎?”
“我和他是不同的人,”應觀棋強調道,“你最好把我和他分清楚,不然我很容易吃醋的。”
這個應觀棋是個擅長調情手段的硬茬子,還好一路走來你已經有了免疫能力,你淡淡道:“奚雲骨讓他殺了我,他拒絕了,把主角的位置讓給了我。”
或許你應該對應觀棋心懷感激,但這也讓你很彆扭,仿佛這個主角位置是他施舍給你的,其實就算他不讓,你若是想要,也會搶過來,再退一步,主角的頭銜到底怎麼定義,也不該這群書裡自說自話的角色來定義吧。
應觀棋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隨後又是笑,他笑得太多太頻繁,以至於笑容已經和愉悅這種情緒扯不上任何關係,嘴角翹起來時,看得人心一寸寸向下沉。他說道:“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心軟的時候。”
看來從應觀棋這裡暫時是撬不出有關於身份的信息了,你對他搖了搖手腕上的銀鈴,沒有聲音,你還不太清楚,這串鈴鐺怎樣才會發出聲音:“算是和你的一對了?”
應觀棋也舉起了自己的:“是的……”
他手上的鈴鐺響了。
很輕的一下,仿佛水麵蕩起細小的漣漪。
你用指尖挑起他的鈴鐺看了看:“你的也沒有鈴舌,但是偶爾會響,這是什麼原理?”
應觀棋說:“你應該知道了無情道吧。”
和他聊起無情道係統的場麵有點彆扭,你勉強點點頭,他繼續道:“無情道的力量來源很簡單,他人對你的好感,或者聲望值等等都會變成等級,對應著真實的靈力水平。”
你目瞪口呆聽著他吐出了一連串不該是本土居民知道的名詞。
這本書是不是不正常的人太多了些?
“紅線牽住的人,則是最重要的配角,”應觀棋笑著撥弄手腕上的銀鈴,“隨著好感的增加,他們會越來越靠近你……”
他的手虛虛點在你的心臟:“無情道的力量來自於他人的傾慕,但是一旦自己動心,則是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你問道:“所以動心,就會死?”
應觀棋說:“怎麼會呢,隻要把讓你動心的人殺掉就沒事了。”
他的目光飄忽,停在窗外一株乾枯的花枝上,頓了頓才道:“不隻是愛意,某一瞬的仁慈、心軟、甚至友情……隻要是人和人之間的情感到達某個臨界點——”
“愛意就會變成殺意。”
這顆躁動的心臟,就會歇斯底裡地嘶吼著危險的信號,無論是師徒,親友,亦或者愛侶,一旦對他人的愛意低下頭顱,利劍就會尋找穿胸而過的機會,那顆被刃尖高高挑起的心臟,要麼屬於無情卻心動的劊子手,要麼屬於多情卻無辜的愛人。
應觀棋手腕上的銀鈴又悠悠響起。
“銀鈴聲動,是我心動,”他的笑容愈來愈大,“也是我殺意滿盈,應該痛下殺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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