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尚處於建國初期,所以各地的治安都不太好。
若是常人倒也罷了,但是司機,可真不好說,一車子貨物,不論裝的是什麼,終歸都是值點錢的。
遇到一些紅了眼的,保不齊乾出點什麼事情來。
這個時候,有沒有東西傍身,就關係到身家性命了。
雖然這個時期國內還沒有全麵禁槍,但要想在四九城拿到一張持槍證,其難度不用想都知道。
哪怕是趙衛國,批下這張證,估計都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有了證,以後出門能安全點,彆回頭沒死在戰場上,反倒是陰溝裡出了事。”趙衛國麵無表情的開口解釋著。
何雨生心下感動:“衛國……”
趙衛國擺了擺手,歎了口氣說道:“兄弟,其實我沒彆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我趙衛國這條命,當年是你從戰場上撿回來的。”
“我還是我,趙衛國!哪怕離開了部隊,咱們還是戰友,還是兄弟!”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明白了。”
何雨生點了點頭。
趙衛國聽後,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拳錘了過來:“明白了就行,以後少他娘在老子麵前提領導兩個字!不然真彆怪兄弟翻臉!”
“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送你回去了。”
“行!”
“對了,彆忘了去街道辦,你戶口還沒辦呢。”
“知道了。”
何雨生招了招手。
人生能有這樣的兄弟,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半個小時後,何雨生到了南鑼鼓巷附近,好在這些年過去了,四九城變化並沒有想象那麼大,所以憑借前身的記憶,他很快找到了大致位置。
先到街道辦事處,要想在四九城落腳,首先得落戶。
辦事處王主任是個穿著藍色列寧裝,一頭短發的利落中年女乾部,見到趙衛國這個陌生麵孔,先是習慣性的審視了一眼。
“你好,這位同誌,有什麼事嗎?”
“我來辦落戶。”
何雨生言簡意賅。
辦落戶?
這小夥子看著年紀不大,是哪家剛遷來的親戚嗎?
“哪家啊?”
“95號大院。”
“95號?小同誌,你家裡都有什麼人啊?”
何雨生解釋道:“我爹叫何大清……早些年跑了,不過還有倆弟弟妹妹住在這,弟弟叫何雨柱,妹妹叫何雨水。”
“你說的是傻柱他們兄妹倆吧?”
“那不可能,我從來沒聽過他們有……雨生,你是雨生!”
王主任話至一半,猛地頓住,下一秒,便震驚的呼出聲。
何雨生,何家老大,她的腦海中不由浮現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形象,那時候見麵,還是因為辦喪事。
何家娘死的早,三個孩子最大的才十多歲,倆小的哭的跟淚人似的。
唯有何雨生,這個平素就沒高聲說過話的孩子,母親咽氣的時候,愣是一滴眼淚水沒掉,一邊端盆倒水一邊朝傻柱嗬斥。
“哭能當飯吃?去把煤球碼齊!”
這孩子,從小就狠!
不光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何家娘走後,何家爹又是個遊手好閒的貨,那些年的房捐,幾乎全是何雨生一人掙的。
白天在前門的“永仁堂”打下手,晚上就去西直門貨站扛大包,十三四歲的孩子,二百斤的麻袋,整宿整宿的抗!
那年冬天,更是累到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