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捅進何雨水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無家可歸……睡大街……
“哇”的一聲,何雨水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前有賈家這頭餓狼,後又來了個不知是人是鬼的親大哥!
就在這時,一直撒潑的棒梗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像個小炮彈一樣,掙脫了何雨水無力的手,一邊哭嚎一邊衝向了四合院的大門。
他一頭紮進剛縮回人群的賈張氏懷裡,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指控。
“奶!奶奶!何雨水打我!她不給我買穿天猴,她還打我!你快給我報仇啊!”
賈張氏那雙三角眼瞬間立了起來,護著懷裡的金孫。
瞧見何雨水那張慘白的小臉,積壓了半輩子的刻薄與怨毒,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傾瀉而出!
“好你個遭瘟的賠錢貨!我們家棒梗哪點對不住你了?讓你看著他,你倒好,還敢動手打他!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她的聲音尖利得能劃破人的耳膜,唾沫星子噴了老遠。
“一個沒爹沒娘教的下賤坯子,也敢動我賈家的寶貝孫子?信不信我今兒就撕爛你這張狐媚子嘴,扒了你這身皮!”
惡毒的咒罵像是一盆盆冰水,兜頭澆在何雨水身上。
她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想哭,卻連大聲哭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死死咬住下唇,任由鐵鏽味的血腥在口腔裡蔓延。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穿過圍觀的人群,帶著一股從屍山血海裡淬煉出的凜冽煞氣,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賈張氏身後。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啪的一聲!
那聲音清脆至極,響亮到整個院子都嗡的一下。
賈張氏那肥碩的身體,竟像個陀螺似的原地轉了半圈,然後噗通一聲,整個人被扇得橫著摔了出去,一頭撞在院裡的老槐樹上,眼冒金星。
半邊老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五個清晰的指印,像烙鐵烙上去一般。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這是誰?敢動手打賈張氏這個院裡橫行霸道的老虔婆?
何雨生緩緩收回手,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軍裝依舊筆挺。
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死死盯著地上掙紮的賈張氏。
他穿越而來,繼承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和情感。
當他看到妹妹那瘦得脫了相、滿眼恐懼的樣子時,一股無名業火從胸腔直衝天靈蓋。
他何雨生在戰場上保家衛國,連命都可以不要,回來不是為了讓自己的親妹妹被人當成豬狗一樣欺辱的!
長兄如父!
他何雨生在,這個家,就塌不了!
“哎喲喂!殺人啦!打死人啦!”
短暫的懵圈後,劇痛和無邊的羞辱感讓賈張氏徹底瘋狂。
她從地上一躍而起,張牙舞爪就要撲上來。
“你個狗娘養的小畜……”
“啪!”
又是一記更狠、更響的耳光!
這一次,何雨生是反手抽的,力道之大,直接將賈張氏剩下的那個“生”字連同兩顆槽牙一並扇回了肚子裡!
賈張氏再次跌倒在地,這次是徹底摔蒙了,嘴角都滲出了血絲。
何雨生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你再嚎?”
賈張氏被那眼神一盯,渾身的血液都快凍僵了。
但潑婦的本能讓她不甘示弱,喉嚨裡發出一聲不服氣的悶哼,嘴巴一張,還想繼續撒潑。
“啪!”
第三個耳光,精準而迅猛!
何雨生眼神一沉,他算是看明白了,跟這種老潑婦,講道理就是對牛彈琴,唯一的語言,就是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