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軋鋼廠後廚。
何雨柱哼著小曲,正小心翼翼地將鍋裡的大半勺紅燒肉連肉帶汁地往一個飯盒裡裝,另一個飯盒裡,則是滿滿的白米飯。
大哥回來了,妹妹正在長身體,他這個當廚子的,怎麼也得讓家人吃口好的。
他提著兩個沉甸甸的飯盒,心滿意足地走出廠門,正巧碰上了下班的一大爺易中海、賈東旭,還有那個跟他天生不對付的許大茂。
賈東旭的鼻子比狗還靈,隔著老遠就聞到了肉香,一雙眼睛立馬黏在了傻柱的飯盒上,臉上堆起油膩的笑容。
“哎喲,傻柱!今兒個食堂改善夥食了?帶這麼多好東西,給哥們勻點唄?你嫂子最近身子不得勁,正缺油水呢。”
換做以前,傻柱心一軟,沒準就答應了。
可今天,他一想到大哥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還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腦袋立馬搖得像撥浪鼓。
“去去去!這可不成!這是我們家的口糧,我大哥跟雨水還等著吃飯呢!我大哥說了,再敢從家裡拿一針一線出去,打斷我的腿!”
“喲!”
一旁的許大茂怪叫一聲,那張瘦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嘲諷。
“賈東旭,你這算盤打空了吧?人家傻柱現在可是有主的人了,不再是那個任你拿捏的傻大個了。”
他話鋒一轉,陰陽怪氣地衝著傻柱。
“我說傻柱,你大哥那皮帶夠勁兒吧?昨天院裡可都聽見了,那抽得叫一個響!你這屁股上的肉,現在還疼不疼啊?”
這話一出,傻柱的臉一下就漲成了豬肝色。
昨天被大哥當著全院的麵教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現在被許大茂這個孫子當眾揭開傷疤,簡直比拿刀子捅他還難受!
“許大茂!你他媽的嘴裡噴什麼糞呢!找抽是吧?!”
傻柱把飯盒往地上一放,攥緊了拳頭,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許大茂非但不怕,反而往後跳了一步,笑得更歡了。
“怎麼著?我說錯了?你敢做還怕人說啊?”
他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傻柱。
“人家那是你親哥!親哥打你,那叫教育!知道什麼叫教育嗎?就是看你傻,怕你以後在外麵吃虧,提前在家裡把你教會了!你還得謝謝你哥呢!要我說,你哥打得對,就你這榆木腦袋,不拿皮帶抽,你記不住事兒!”
“你!”
一股滾燙的血氣直衝傻柱的腦門。
他可以被大哥打,因為那是他哥!可被許大茂這個死對頭用這件事來當眾羞辱他,嘲笑他蠢,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堪!
全廠的人都看著,他的臉麵,他的尊嚴,在這一刻被許大茂踩在腳底下,碾得粉碎!
傻柱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指著許大茂的鼻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許大茂,你個鱉孫兒,你給老子等著!今天這事,咱倆沒完!”
眼看傻柱那大拳頭就要揮出去,一直沉默不語的一大爺易中海終於動了。
他一步跨上前,死死攥住傻柱的手腕,臉色鐵青。
“住手!都給我消停點!”
“在廠門口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全廠的人都看著,你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他心裡煩躁得像有一團火在燒。
這何家老大一回來,整個院子就沒一天安生過,現在連廠門口都成了他們家的戲台子!
他這個一大爺,圖的就是個安穩,圖的就是個臉麵!
傻柱手腕被鉗住,掙脫不得,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牛眼死死瞪著許大茂,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剜下兩塊肉來。
許大茂則縮在一大爺身後,探出個腦袋,嘴裡還不乾不淨地拱火。
“一大爺您看,他急了,他急了!我說的是實話,他還不樂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