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青年男女全樂翻天,有幾個膽大的女孩子甚至偷偷捏起窩頭掩嘴偷笑。
可下一秒就被何雨生狠狠瞪了一記,他厲聲喝止:“不願意?那更說明該練練!我要教你的東西講究原則,可男人嘛,總有些見不得人的小花招。我教不了,讓最懂門道的大茂領路,再合適不過。”
趙衛國趕緊附和:“對對對,這安排絕妙,比部隊拉練還科學!”
連一直端坐的一位老鄰居也頻頻點頭,對這種兄弟式教育表示認可。
見狀,許大茂越發興奮,上前一步舉杯示意:“大哥,這兩樁差事交給我準沒錯!明兒個就帶他奔賈家要債,下鄉期間物色姑娘也是我的強項,到時候非得讓我們四九城刮目相看不可!”
他說完哈哈一笑,與何雨生重重碰杯,一飲而儘,那股豪邁勁兒仿佛提前預定好了勝利果實!
這時,一個身材結實,皮膚黝黑的青年端著酒杯站了起來,正是和傻柱同在軋鋼廠車隊的陳文建。
他臉上帶著幾分酒意,眼神卻異常清亮。
“何大哥,我嘴笨,不會說啥漂亮話。但今天這頓飯,吃得我心裡透亮!以前覺得這院裡烏煙瘴氣,今天才知道,是缺個主心骨!以後您有任何事,吱一聲,我陳文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個爺們兒!”
他脖子一仰,一杯白酒見了底,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何雨生哈哈一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沉穩的力量傳遞過去。
“自家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你這份心意,哥哥我領了。改天去你家蹭飯,嫂子可彆嫌我吃得多!”
一番話,既接下了這份赤誠的投效,又化解了場麵的嚴肅,讓周圍的年輕人都跟著善意地笑了起來。
緊接著,閻解成也紅著臉站了起來。
他雙手捧著酒杯,姿態放得極低,目光裡滿是愧疚和敬佩。
“何大哥,之前……之前是我糊塗,聽了我爹那些小算盤,差點走了歪路。您那幾句話,點醒了我這個夢中人,比我爹念叨十年都有用。這杯酒,我敬您!以後我閻解成要是再琢磨院裡那些雞毛蒜皮的算計,我自己抽自己大嘴巴!”
何雨生端起酒杯,卻沒有立刻碰杯。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閻解成身上。
“解成,你能想明白,比什麼都強。報答的話不用說,我也不圖這個。”
“記住一句話,打鐵還需自身硬!我何雨生帶出來的人,不能是軟骨頭。你自己爭氣,在廠裡好好乾,活出個人樣來,比什麼都實在。彆學你爹,也彆學院裡某些人,眼睛就盯著針頭線腦那點東西。把眼光放長遠點,把腰杆挺直了!”
這番話,讓閻解成渾身一震,眼眶都有些發熱。
他重重地點頭,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大哥您放心!我閻解成今天把話撂這兒,說到做到,絕不放空炮!”
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仿佛飲下的是一腔熱血和決心。
許大茂在旁邊看得心潮澎湃。
他自詡聰明,會看人下菜碟,懂得怎麼討好領導,怎麼踩乎對手。
可跟何雨生這一比,他那點小聰明簡直就是街頭混混的把式,上不了台麵。
瞧瞧人家,幾句話就把人心給攏住了,恩威並施,有理有據,讓你服服帖帖還心甘情願。
這才是真本事,是氣度,是格局!
自己以前那點圓滑,現在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的滑稽表演。
許大茂暗下決心,以後得跟著大哥好好學,學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學這份運籌帷幄的領導力!
夜色漸深,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