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傻柱被這聲吼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三魂七魄瞬間歸位。
大哥的皮帶……
那童年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腦海中所有關於秦淮茹的雜念,被這股更深沉的恐懼衝刷得一乾二淨!
他心一橫,猛地甩開秦淮茹的手,對著地上的賈東旭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秦姐你彆管!今天這事兒沒完!”
“秦姐?”
何雨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稱呼,眉頭一皺,眼神裡的不滿幾乎要溢出來。
叫得還挺親熱?看來這小子是真沒救了。
他不再看傻柱,而是將目光死死地釘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被他看得通體冰涼,哭聲都噎在了喉嚨裡。
“你一個懷著孕的婆娘,不好好在屋裡待著,跑出來對著彆的男人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何雨生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你男人欠債不還,你不勸著他走正道,反倒出來和稀泥,我看你這腦子裡的心思,也不怎麼乾淨!”
“我今天看在你肚子裡有貨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他向前逼近一步,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一字一頓地警告。
“等你生完孩子坐完月子!”
“老子再來好好跟你算算這筆賬,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現在,滾回屋裡去,再敢多說一個字,後果自負!”
秦淮茹的臉一下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毫不懷疑這個男人的話。
這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活閻王,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
她渾身發抖,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屋裡,砰地一聲關上門,再也不敢出來。
院子裡,隻剩下賈東旭的慘嚎和傻柱的怒罵。
一直縮在旁邊看戲的許大茂,眼珠子轉了轉,終於按捺不住了。
他搓著手,一臉諂媚地湊到何雨生身邊。
“何大哥,那個……您看……我能上去踹他兩腳不?”
許大茂指著賈東旭,臉上帶著快意和怨毒。
“這孫子以前仗著有他師傅和傻柱撐腰,在廠裡沒少給我使絆子,穿小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何雨生斜睨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去吧。”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彆打死了就行。”
得了何雨生的準信兒,許大茂那張原本就尖嘴猴腮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一股壓抑不住的狂喜!
他搓了搓手,像隻得了令的猴兒,猴急地躥了上去,一把推開還有些發愣的傻柱。
“傻柱,你歇會兒,讓我也鬆快鬆快筋骨!”
傻柱眼睜睜看著許大茂衝過去,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他心裡那點對賈東旭僅存的憐憫,早就在大哥那幾聲雷霆暴喝中煙消雲散了。
更何況,昨兒個許大茂跟他掏心窩子說的那番話,此刻正熱辣辣地在他心口燒著。
再加上賈東旭剛剛那副無賴相,讓他對這位發小和一直以來敬重的師傅易中海,那固有的印象徹底崩塌。
他鬆開揪著賈東旭衣領的手,悶不吭聲地退到一旁,竟是默認了許大茂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