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劉海中一拍大腿,目光灼灼地看向何雨生,滿是讚歎,“雨生,你看看,你才回來幾天,就把傻柱這愣小子調教得這麼懂事,說話辦事一套一套的!我是真佩服!”
他話鋒一轉,湊近了何雨生,用一種近乎討教的語氣,誠懇地開口。
“兄弟,不瞞你說,我正為家裡那倆小子發愁呢!你快給我傳授傳授,這教育孩子、管束下屬的真本事,你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屋裡,剛把傷口塗上紅藥水的劉光天和劉光福,聽到這話,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兩兄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幾個大字——
完犢子了。
何雨生領著弟妹,在劉海中那過分熱情的引領下邁進了門。
屋裡的空間本就不大,一張八仙桌占了半壁江山,桌上已經擺了幾樣菜,但跟傻柱手裡那三道油光鋥亮、香氣霸道的硬菜一比,頓時顯得有些寡淡。
“雨生,快,上座!”
劉海中不由分說,就要把何雨生往主位上按。
何雨生手腕一轉,輕輕巧巧地卸了力,身子往旁邊一側,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意。
“二大爺,您這就過了。咱們街裡街坊的,這麼客氣,我反倒渾身不得勁兒。我坐這兒就行。”
他自顧自地在側麵的長凳上坐下,既沒駁了劉海中的麵子,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劉海中這隻老狐狸,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今天又是請客又是吹捧,圖謀的,無非是自己背後那莫須有的部長關係。
“哎,你這孩子!”
劉海中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順勢在主位坐下,仿佛剛才的尷尬不存在一樣。
“行!聽你的!快,都坐,都坐!”
二大媽端著最後一盤菜從廚房出來,臉上帶著局促的笑容。
桌上是三道家常菜,一盤白菜燉粉條,一盤清炒小白菜,還有一盤酸辣土豆絲。
唯一的葷腥,就是那盤白菜燉粉條裡飄著的幾片屈指可數的肉片,切得比紙還薄。
“開飯開飯!”劉海中拿起酒瓶,親自給何雨生和傻柱滿上,酒杯舉得老高,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雨生啊,你這一回來,咱們院裡可算是有了主心骨!老哥哥我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裡!我敬你一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他言辭懇切,目光灼灼,把一個求賢若渴、愛護後輩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何雨生端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杯沿略低於對方,算是給了尊重。
“二大爺言重了,都是一個院的,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說完,一飲而儘。
酒過一巡,氣氛熱絡起來。
劉海中熱情地給何雨生夾了一筷子白菜燉粉條。
“來,雨生,嘗嘗你二大媽的手藝!家常便飯,可彆嫌棄!”
何雨生夾起粉條送入口中,咀嚼了兩下。
說實話,味道實在一般。
白菜燉得太爛,失了清甜;粉條也有些坨,吸飽了湯汁卻沒什麼滋味;至於那幾片肉,更是寡淡無味,毫無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