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生帶著何雨水剛一進屋,雨水就看見了自家二哥何雨柱。
此刻的傻柱,正光著膀子,齜牙咧嘴地趴在床上,後背上塗著一層紅藥水,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就疼。
何雨水一看這架勢,哪還有不明白的。
二哥這又是犯渾,挨大哥揍了。
她把書包往桌上一放,走到床邊,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二哥,你說你是不是又惹大哥生氣了?”
傻柱把臉埋在枕頭裡,甕聲甕氣地哼哼:“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
何雨水的小嘴一撇,語氣裡帶著過來人的勸誡,“我跟你說,你以後就聽大哥的吧。大哥是為咱們好,你彆總跟他擰著來。”
傻柱沒吭聲,隻是把身子翻了個麵,疼得又是一陣抽氣。
他今天算是徹底服了。
自家大哥,不光拳頭硬,手腕更硬。
打完了人,還能借來吉普車,要去鴻賓樓請客賠罪。
這本事,他何雨柱拍馬也趕不上。
良久,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像是一下子泄了全身的力氣。
“知道了。”
何雨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掃過屋裡的一對弟妹。
“行了,都彆杵著了。雨水,去洗把臉,換件乾淨衣裳。傻柱,你也一樣,找件像樣的褂子穿上,彆光著膀子跟個山頂洞人似的。”
何雨柱一愣,忍著疼從床上翻坐起來,滿臉不解:“哥,這……乾嘛去?”
“下館子。”
何雨生言簡意賅,從兜裡掏出煙盒,卻沒點,隻是在手指間把玩著,“去鴻賓樓。”
“鴻賓樓?!”
這次連何雨水都驚呼出聲,那雙大眼睛瞪得溜圓。
那是什麼地方?尋常人家過年都不敢想的館子!
何雨生沒理會他們的震驚,自顧自地安排著:“我先開車去接你們趙伯伯,然後把你們仨送到鴻賓樓,你們先進去。我再去軋鋼廠接那位李主任。”
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何雨柱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大哥這哪裡是去賠罪,這分明是去擺場麵、亮肌肉的!
先讓武裝部的副部長坐鎮,再開著吉普車去廠門口接人,這麵子,給得比天還大!
一時間,他背上的傷似乎都不那麼疼了,隻剩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震撼。
十分鐘後,兄妹三人都收拾妥當。
吉普車再次發出低吼,駛離了四合院。
車子先繞了個彎,到東城武裝部大院接上了趙衛國。
趙衛國換了一身便裝,但那股子軍人鐵血的氣勢絲毫不減。
他一上車就拍了拍何雨生的肩膀,目光裡滿是讚許。
吉普車一路風馳電掣,最終在燈火輝煌的鴻賓樓門前停下。
門口穿著體麵製服的門童一見這軍用吉普,立刻小跑過來,恭敬地拉開車門。
趙衛國當先下車,對何雨生一擺手:“去吧,辦你的事。我帶著倆孩子先進去點菜。”
他領著還有些拘謹的何雨柱和滿眼好奇的何雨水,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飯店。
何雨生沒多耽擱,方向盤一打,車頭調轉,輪胎在柏油馬路上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朝著紅星軋鋼廠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