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思想策反。他們會研究你的一切，你的過去，你的家庭，你發表過的文章。他們會找到你認同或反對的東西，然後派一個和你有共同話題的人，來當你的知己，慢慢讓你相信，你的才華在這裡是被埋沒和利用的。”
“如果這些都不管用……”老K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陸揚，眼神裡帶著一絲寒意，“他們就會啟動第四種方案。”
“直接綁架，或者……乾掉你。昨晚的情況，就是一次失敗的綁架預演。”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
陸揚一直沉默的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直到老K說完，他才緩緩開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所以，你們的方案是什麼？”
老K似乎對陸揚的冷靜並不意外，他點了點頭，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讚許。
“從今天起，你將生活在一個被完全監控的環境裡。”
“你的宿舍，你的辦公室，你的實驗室，所有你常待的地方，都會被安裝上監控和竊聽設備。這是為了保護你，確保沒有任何可疑的人或物能接近。”
“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從胥立友將軍，到給你開車的司機，都會被納入我們的安全審查範圍。我們會對他們的背景、社會關係、近期活動，進行全麵的排查。”
“任何未經許可的人，不能和你單獨接觸。所有送給你的信件、包裹，甚至食物，都必須經過我們的檢查。”
老K說完，靜靜的看著陸揚，等著他的反應。
這已經接近一種監禁。把一個人和外界完全隔絕，讓他生活在一個沒有任何隱私的環境裡。
陸揚沉默了很久。
他明白了，創造和守護是兩回事。創造技術，麵對的是物理定律和數據，總能找到解決辦法。但守護技術，麵對的是人心，是各種貪婪和背叛。這場仗，更複雜，也更難打。
“我明白了。”陸揚最終點了點頭，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嚴格的方案，“我隻有一個要求。”
“請講。”
“我的團隊，我的技術員們，他們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們的審查，不要影響到我們正常的工作。”
老K看著陸揚，眼神複雜。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說了一句：“我們會儘力。”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控製不住了。
第二天，當安全部的人員進駐實驗室，開始安裝各種設備，並對每一個進出的技術員進行詳細的詢問和登記時，那種微妙的變化，還是發生了。
“老陳，你那邊的圖紙，拿過來我再核對一下數據。”一個負責動力模塊的老工程師，習慣地對隔壁工位的同事喊道。
“不行啊老張，”那個叫老陳的技術員苦著臉，指了指旁邊一個麵無表情的安全部乾事，“新規定，所有核心圖紙，不能離開指定工位。要看，你得過來。”
“嘿，這叫什麼事兒！就隔了三米，我還能把圖紙吃了不成？”老張頓時火了。
另一邊，一個年輕的技術員因為一個數據問題，想去找陸揚當麵請教，卻被守在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